長白山的時空裂縫如貪婪的巨口,不斷噴湧出濃稠如瀝青的暗物質。當第一縷魔氣觸及少林的青石台階,達摩院的生魂舍利塔突然發出悲鳴,三百六十五顆鎮寺舍利同時蒙上灰翳。玄慈大師袈裟獵獵作響,枯瘦的手掌按在塔基上,佛光與魔氣碰撞出刺目火花:“結金剛伏魔陣!”
武當山的太極湖水在刹那間碳化,漂浮的龜蛇石雕扭曲成猙獰的怪物。清虛子道長望著逐漸黑化的太極圖,喉間湧上腥甜——這傳承千年的鎮派大陣,此刻正將弟子們的生魂作為祭品反哺魔氣。千毒堂的清蓮池沸騰翻湧,楚月的蝕骨焚心蠱集體炸開,化作漫天毒蝶撲向驚慌失措的弟子,原本翠綠的山穀瞬間淪為毒瘴彌漫的煉獄。
洛陽城的百姓在逃亡中異變,孩童的哭嚎戛然而止,稚嫩的麵孔長出扭曲的獠牙。一位母親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變成利爪,卻在眨眼間將懷中的嬰兒撕成碎片。鮮血濺在斷壁殘垣上,竟開出詭異的黑色曼陀羅。
少林的金剛伏魔陣在堅持三個時辰後轟然倒塌,玄慈大師周身浴血,佛光黯淡如燭火。他望著潮水般湧來的魔化怪物,突然盤坐於地,袈裟下浮現出萬佛朝宗的印記:“老衲今日,便以佛骨鎮壓這邪魔!”隨著一聲轟鳴,大師的肉身化作金色舍利,暫時堵住了魔氣蔓延的缺口,卻也永遠閉上了慈悲的雙眼。
武當山的紫霄殿燃起熊熊魔火,清虛子道長將太極劍插入心口,七道劍氣衝天而起,炸碎了即將成型的魔化旋渦。武當七俠中的老四、老五、老六為保護掌門,被魔氣侵蝕得麵目全非,最後關頭竟相擁自爆,用最後的真氣撕開一道逃生缺口。
千毒堂內,楚月的青絲在魔氣中寸寸變白,她看著曾經的同門一個個魔化,突然咬破舌尖,將本命精血注入清蓮池:“既然毒不能克魔,那就讓毒與魔同歸於儘!”沸騰的毒潭掀起千丈巨浪,與魔氣碰撞出刺目的紫色光芒,半數弟子在爆炸中化為齏粉。
嵩山之巔,林霄的龍淵劍胚裂痕密布,三色光芒在魔氣中搖搖欲墜。機械義肢軍團的滅世齒輪陣與魔化高手的圍攻如潮水般湧來,他揮劍斬落一隻魔狼,劍刃卻卡在對方骨骼中——那骨骼竟堅硬如星隕鐵,還在不斷吸收魔氣生長。
蘇晚晴的瞳孔在清蓮與赤黑間不斷切換,混沌人格的笑聲在識海回蕩:“歸寂者,放棄吧!你看這世間,本就該是混沌的模樣!”九轉還魂針的毒醫能量剛壓製住混沌人格,魔尊殘魂的一道威壓掃過,她便再次咳血跪倒,共生體鏈接泛起不祥的紅光。
“必須先摧毀魔尊心臟的弱點!”楚離的歸寂時砂所剩無幾,卻仍固執地維持著時空屏障,“碎片收集遙遙無期,等集齊時整個江湖早成煉獄!
“不行!”冷軒的竹簡被魔氣腐蝕出孔洞,“沒有歸寂滅魔陣,我們根本無法徹底封印魔尊!楚離兄,你這是在賭所有人的性命!”
數百萬難民組成的逃亡洪流延綿百裡,卻在黃河渡口遭遇魔氣追襲。老弱婦孺被魔化士兵撕成碎片,鮮血染紅了滔滔河水。江南劍癡李長風單劍立於橋頭,劍身上的三百六十道劍痕同時亮起:“想過此橋,先踏過李某的屍體!”當最後一名百姓渡河成功,他的劍終於支撐不住,被魔氣撕成萬千碎片,人也隨之消散在血色殘陽中。
某村莊的祠堂裡,百名幼童被幽冥殿的爪牙捆成一串。魔化的長老獰笑著舉起骨刀,幼童們的哭喊化作淒厲的童謠:“天黑黑,魔吃人,清蓮不開,歸寂無痕……”當骨刀落下的瞬間,祠堂炸開刺目的黑光,這些稚嫩的生命,最終成了魔尊力量的養料。
醫仙穀內,淩仙蹤幼體形態)的清蓮心脈突然發出萬丈光芒,時空蓮花的根莖瘋狂生長,纏繞在魔氣侵蝕的邊界。逆混沌之光所到之處,黑色的魔氣如冰雪般消融,顯形出初代清蓮聖女的虛影:“清蓮之怒,滌蕩世間!”
生死關頭,林霄與蘇晚晴的共生體鏈接突然迸發璀璨光芒。他想起天璣城的清蓮粥,想起她為自己擋下的致命一擊,三色光芒與清蓮印記交融,竟顯形出陰陽魚的完美形態。混沌人格發出不甘的怒吼,在淨化之光中節節敗退。
楚離的歸寂時砂突然瘋狂旋轉,吸收的魔氣竟轉化為金色能量。他揮動手臂,時空在魔氣中撕開一道裂縫,將即將成型的魔化軍團送回了一刻鐘之前——雖然隻爭取到短短瞬間,卻足以改變戰局。
魔尊殘魂的心臟位置泛起詭異的紅光,每跳動一次,時空裂縫就擴大一分。燼滅站在其肩頭,手中的混沌增幅器已完成80,齒輪核心發出興奮的轟鳴:“隻要再獻祭十萬生魂,魔尊必將徹底降臨!”
醫仙穀深處,清蓮審判劍匣在逆混沌之光中緩緩浮現。劍匣上的銘文閃爍:“雙子同心,清蓮歸位,審判降臨,混沌成灰。”但當林霄與蘇晚晴的手觸碰劍匣時,卻毫無反應——他們知道,要開啟這終極兵器,必須先徹底融合雙子核心的力量。
長白山的魔氣愈發濃稠,魔尊的虛影已能模糊感知歸寂者的位置。一場關乎整個江湖生死存亡的終極決戰,正在血色蒼穹下悄然醞釀。而歸寂者們,能否在這場浩劫中尋得一線生機?破碎的龍淵劍胚、不穩定的共生體、尚未集齊的殘卷碎片……每一個難題都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但他們彆無選擇,因為身後,是已經滿目瘡痍的江湖,和無數等待救贖的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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