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很是明顯,合歡宗老祖滿臉的褶皺都在顫抖著,細如枯枝的三肢也拚命晃動著。
陣法上的八卦方位緩緩交替轉動著,宛如一個偌大的磨盤,在無情地壓榨著合歡宗老祖的生命力。
“……啊啊啊啊啊啊……!”
合歡宗老祖終是承受不住,拚命地大喊大叫起來。
一個飛升境修士牟足了力氣的慘叫,讓離得最近的夜鳴崖都頭暈腦脹,心肝亂顫。
他臉上強撐著笑容,眯著眼睛看著合歡宗老祖的情況。
現在終於算是製住了合歡宗老祖,隻可惜,沒能把林雲之也弄進來。
不過還有不少人看著,這麼做也不太好。
陣法撐不了太久,在這裡麵隻有自己能下手。
夜鳴崖緩緩提起自己的刀,對準了合歡宗老祖。
李知見狀微微頷首,內心卻對夜鳴崖這一手讚歎不已。
修仙界人人都知道,飛升境修士已然是整個世界的頂點,成神的修士早已飛升而去,也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
倘若某個飛升境修士不想著突破至神境,那他基本就是無敵的,可以不管任何代價,以傷換殺,也足以讓其他飛升境修士忌憚。
自己和墨璃,以及林雲之,費了這麼大功夫,也沒有將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逼到絕路。
夜鳴崖僅靠著一手不知名的刀法以及一個陣法,就能將他逼到這種地步。
李知心中一沉,看來自己所卜算的未來,並沒有什麼錯誤。
魔道將大興,天下也將欣欣向榮。
這幾乎是兩個不可能同時實現的事,但現在就是因為這麼一個年紀不到三十的弟子,卻能改變整個修仙界。
哪怕是自己藏身多年,卜算外加算計了這麼久,也沒能做到如此地步。
更讓李知驚訝的是,他也沒法找到夜鳴崖的根腳。
據嵐裳所言,夜鳴崖是被墨璃撿到的,隻是個沒有靈根,沒法修煉的凡人。
上次嵐裳給他算卦,卻意外的被一個護道之人傷到了。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自己去卜算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什麼都看不清。
李知心中一動,忽地對一旁的墨璃問道:“墨宗主,令徒當真厲害,老夫想問問,當年你是怎麼發現並收留他的呢?”
墨璃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寶貝徒弟接近老變態,聽到李知的問題本不想搭理,卻又想到他們現在好像是盟友,便不得不開口了。
“我徒兒是從天上落到本座麵前的。”
一句話無比的簡短,卻讓李知愣了神。
落到她麵前的?這麼奇怪?
難不成是有修士從天上丟下去的?
李知剛想再問,墨璃卻垂了垂眸子,抿了抿唇,像是回憶起了往事,先他一步道:
“當時正值魔羅宗大敗衰弱,本座心力交瘁,鳴崖就這麼慢慢落到本座的麵前。
方圓千裡都沒有任何修士的氣息,那時,本座真的以為他是上天派來送給我的。”
李知聞言一陣默然,他是不相信這一說的,天道之談,何其虛無縹緲。
可墨璃也沒必要說謊,也許是大能隱藏自身送來的。
但這又給夜鳴崖的來曆蒙上了一層迷樣的色彩。
李知忽然又看向那個正乍現著光芒的陣法。
從剛剛開始,那裡麵就傳出來一種讓他熟悉又心悸的力量。
說不定,這小子還真的有點問題。
而陣法中,合歡宗老祖還在不停的嚎叫著,聲音讓夜鳴崖不免皺緊了眉頭。
合歡宗老祖已然七竅流血,一身力量千不存一。
看著夜鳴崖向自己靠近,他頓時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