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他的出租屋陽台抽煙,看著遠方山頭間,紅藍相間的廠房像棋盤一般鋪開。
他說:“我剛來時,夢想是存夠錢回老家蓋房子。現在嘛,等廠子不招人了再說。”
我問:“還想過彆的嗎?”
他點頭:“想過開個燒烤攤。可每次想到那爐子,我就想起車間。”
我寫下:
“東莞不是不讓你做夢,隻是會先問你:你做了多少次夜班?你扛過多少噸貨?你願不願意先搬100箱子後再說‘理想’兩個字?”
四、鬆山湖科技園:機器思維與人文試驗場
與傳統工業區截然不同的是鬆山湖科技產業園。
這裡是東莞邁向“智造”的方向標。園區內林蔭大道整齊,綠化如畫,高新企業雲集。
我拜訪了一家人工智能公司,技術員小陳是一位來自北京的高校畢業生。
他說:“我在這裡寫程序、看模型,沒太多外界乾擾。東莞不像北上廣卷得那麼快,但它很實在。”
我問他:“你怎麼看周邊的那些工人?”
他頓了頓,說:“他們做出的是產品,我們做出的是算法。本質上,我們隻是分工不同。”
我寫下:
“在東莞,科技不是對抗工人,而是延續雙手的方式。它不是未來,它是另一種當下的工業寫法。”
五、地圖與生產節拍的底音主章
夜裡我回到厚街旅館,窗外廠房燈火未滅。
我攤開地圖,從深圳切入東莞,從城市敘事滑入工業文書。這一章,是一台未停歇的機器,一支不奏旋律卻持續發聲的重低音。
我在《地球交響曲》的頁腳寫下:
“東莞是這部交響曲中的底音樂章。它不以音高取勝,而以力度定魂。它提供了世界的底部節奏,讓夢想得以有價、生活得以運作。它是製造者的詩,是沉默者的歌。”
夜色漸深,車間不息,打工人歸來,夢想仍未入眠。
我輕聲說:
“下一站,是廣州。
一座揉合南國繁華、商貿鼓點與嶺南文脈的綜合協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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