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景點,也不“打卡”,隻是一些老小區之間的巷子,賣早餐的、補鍋的、修表的、削麵的,還有躺在藤椅上看報紙的老人,腳邊蹲著幾隻貓。
我吃了一碗炸醬粉,是本地人推薦的老字號,味道鹹香適口,配上米粉的韌性,一口接一口。坐我對麵的是一位穿著灰衣的老教師,他正批改作業,粉端上來也顧不上吃。
我問他:“您退休了嗎?”
他不抬頭:“還沒,還想多教幾年。益陽娃娃不多,但一個都不能少。”
我放下筷子,心頭泛起微瀾。教育不是口號,是那些埋頭寫字、嘴角掛粉湯的老師在堅持。
我寫下:
“益陽的煙火,是一種‘堅持不被看見也要繼續做’的溫柔;
她不大聲講道理,卻在最不起眼的巷子裡證明人間值得。”
四、赫山餘影:詩與隱者並存的邊緣高地
我最後一站去了赫山區。
這裡比起鬨市更寧靜,有些丘陵、小村、老廟,山路蜿蜒,樹影婆娑。我隨意走進一座古廟,廟中沒有香客,隻有滿地落葉和一位掃地的老道。
他見我,問:“你是畫畫的,還是寫字的?”
我答:“寫字的。”
他說:“那你記得,益陽這地兒,適合‘慢’。不慢,寫不出東西。”
我笑了,心中頓生敬意。不是所有人都懂寫作的節奏,而這位掃地道士卻一語中的。
我寫下:
“有些城市,是用來疾走的;
有些城市,是用來坐下來的。
益陽,是後一種。”
五、地圖落筆·下一站常德
四天的益陽之行,像一次深呼吸——進城時帶著行色匆匆的心跳,離城時已轉為沉靜綿長的思緒。
她不如長沙喧騰,不似衡陽厚重,卻有自己的柔韌與沉實。益陽,不大不小,不快不慢,像是一座願意為你“等一等”的城市。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洞庭湖南岸落下一筆:
“第124章,益陽已記。
她用一條江、一片田、一碗粉、一位老師,
教我重新理解‘活得真實’這四個字。”
下一站,是常德。
那是一座詩城、戰城、糧倉之城,是屈原憂世之音的回響之地,也是近代曆史的風暴前線。我要穿越從稻田到防線的轉換,看一座內陸之城如何詩中帶火、水中藏雷。
我拎起行囊,輕聲說:
“江南小城走畢,該去湘西水門——常德,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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