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您信嗎?”
他反問我:“山那麼高,雨那麼準,風知道節氣,你不信,有誰在幫你?”
我笑了。
我寫下:
“現代人不信神,但神從未離開;
在湘西,它們隻是換了種方式潛伏在麵具背後、山風之中。
巫儺不需你相信,它自己會活。”
四、山裡一夜:竹樓、酒火與回鄉的歎息
我在永順借宿一晚,一戶土家人家收留了我。
他們的家在半山腰,木樓分上下兩層,屋外搭著晾曬的苞穀、臘肉與辣椒。晚飯是在火塘邊吃的,熱氣升騰,老父親烤著柴火,年輕媳婦端出自釀米酒。
飯後,鄰居陸續來坐,說話不多,但每個人都帶著笑。
我問他們:“你們想不想搬下山?”
一個年輕人想了想,說:“山裡窮,山裡慢,但山裡有魂。”
我沒再問。
那一夜我睡得很熟,耳邊是風吹竹林的沙沙聲,夢裡有歌,有火,有石階上走來的白發老人。
我寫下:
“湘西之夜,是低溫的,是濕潤的,但它能容你熟睡;
這片土地並不富裕,卻極其安全,
就像一個懂你沉默的老朋友。”
五、地圖落筆·下一站嶽陽
四天的湘西,我走了山、聽了歌、住了樓、敬了神,也沉默過。
這裡沒有太多城市節奏,卻有一種“時代邊界之外”的完整性。在這片沒有互聯網邏輯的土地上,我反而感受到人類最本質的表達——言語、動作、祖先與自然。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湖南版圖西南角穩穩落下一圈,寫下:
“第127章,湘西土家已記。
她不追光,但自帶影;
她不是落後,而是完整;
她不說話,卻讓你聽見祖先的歌聲。”
下一站,是嶽陽。
一座臨水而生、以樓為名、以洞庭為心的北湖南城市。
我要從山回到水,從土回到城,從巫語回到楚辭。
我起身向東,山風在耳畔低語:
“山已送我,水在等我——嶽陽,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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