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阿拉善盟的晨光剛剛撩開大漠的麵紗,我已整裝待發。越過沙丘,向東望去,賀蘭山脈如巨龍橫亙天地,山腳下是一片被黃河滋養的綠洲。車輪在朝陽下駛向銀川,仿佛駛進一幅塞上江南的水墨長卷。這裡,是寧夏的心臟,是河套平原的精靈,更是黃河文明與草原、沙漠交融的舞台。
車窗外,是漸漸泛亮的大地,風吹過沙丘,掀起金色塵浪,我的心也被一種久違的悸動攪動了。它不像南方那種潤物無聲的溫柔,而是一種遼遠、粗獷、卻帶著溫情的張力。每次踏入黃河流域深處,總有一種特彆的召喚,仿佛這一生注定與這條母親河有不解之緣。
我的《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晨曦中打開,筆尖落下新的篇章:
“第305章,銀川。
塞上江南,水光瀲灩。
黃河從遠方而來,為西北帶來最柔軟的綠意。”
一、黃河潤城:西北綠洲的奇跡
下車的那一刻,銀川的清新撲麵而來。田野、湖泊、稻田、葡萄園在陽光下延展,一切都像極了江南的柔美,卻又帶著北國的遼闊與坦蕩。
我沿著黃河邊緩緩而行,陽光灑落在水麵上,一道道金光晃得人心曠神怡。腳下的土地鬆軟而潮潤,每一步都仿佛踩在黃河母親溫暖的掌心。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為什麼這裡叫“塞上江南”。
河邊,一位農民大哥正站在水渠邊,挽起褲腿檢查渠道是否通暢。他聽到我問候,滿臉笑容地指著身後一望無際的稻田和成串葡萄架:
“你看這些綠,全是黃河養的。這水,就是銀川的命。”
他的眼中有光,那是對土地深沉的依賴與感激。看著他滿是老繭的手掌,我忽然感受到一種紮根大地的力量。不是表麵的豐收喜悅,而是一種與自然共生的謙卑與敬畏。
村頭,有水車悠悠轉動,倒映著藍天白雲。牧童騎牛從我麵前經過,吹著口哨,嘩嘩的水聲裡,一切都像是時光倒流的畫麵。
我在水田邊寫下:
“黃河,是這座城市的血脈。
一江春水,滋養出西北最柔軟的綠色夢境。”
二、賀蘭山下:葡萄酒與岩畫的故事
銀川的背後,是高峻的賀蘭山。它像一堵天塹,將風沙擋在山外,也將綠意牢牢守在腳下。
登山途中,我深吸一口冷冽空氣,胸腔像被洗滌過一般。山頂風大,我站在峭壁之上遠眺,隻見銀川城在黃河懷抱中如翠玉一般閃耀,恍如仙境。此刻我忽然明白,這山不僅擋風,更托起了這片土地的靈魂。
賀蘭山腳下,是中國最北的葡萄產區。一行行葡萄藤整齊延伸到天邊。酒莊裡,一位年輕的釀酒師捧著新酒讓我品嘗,那醇厚的果香帶著一絲黃河水的甘甜。他輕聲說:
“每一瓶酒,都是我們用日光、泥土和信念釀出來的。”
我細細品味,舌尖跳躍的酸澀轉為回甘,就像一個西北漢子的性格,初看粗糙,實則溫柔深沉。
我跟隨酒莊莊主走進酒窖,那一排排木桶中,沉睡的是時間的禮物,是風土的記憶。
不遠處的山岩間,刻著數千年前的岩畫。那些狩獵、祭祀、奔跑的圖案簡潔有力,像是來自上古的呐喊。
我在岩畫下靜坐良久,寫下:
“山為骨,水為魂。
這裡的葡萄酒裡,有賀蘭山的日月星辰,
有黃河的甘甜溫柔。”
三、塞上古都:銀川的曆史與傳說
午後,我來到西夏王陵。
荒原之上,陵墓群錯落有致,宛如一座沉睡的王國。風吹過黃沙,呼嘯如歌,耳邊仿佛能聽見千年前鐵騎奔騰、戰鼓雷鳴的回響。
導遊小李說:“黨項人在這裡寫下了他們最後的輝煌。”他說完這句,聲音帶著一絲肅然,讓我不由自主低頭躬身。
我撫摸陵前的石碑,上麵的篆文仿佛有溫度,一字一句刻進心底。那是曆史留給我們的回聲,也是文明輪回中不可忽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