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離開嘉峪關的那天,天未亮我已登上了駛向西域的列車。車窗外,戈壁灘在晨曦中漸漸蘇醒,遠山如黛,天空澄淨無雲。列車一路向西,翻越祁連餘脈,進入天山南北的廣闊盆地。太陽升起時,一座邊塞城市的輪廓出現在沙海與綠洲之間——哈密,古稱“伊州”,是新疆東大門,是中原與西域的樞紐。
我在《地球交響曲》的地圖上鄭重落筆:
“第327章,哈密。
大漠東門,天山綠洲,
這是東西文明相逢的驛站。”
一、絲路門戶:千年古道的駝鈴回響
哈密,地處甘肅、新疆、內蒙古交界,自古就是絲綢之路北道、中道、西域北庭都護府的重要節點。無數商隊、駝鈴、戍卒、詩人、僧侶曾經在這裡停留。城南玉門關、伊吾古道、巴裡坤草原等地,見證著一條條古道的延伸與彙聚。
下車伊始,我便去探訪哈密古城。老城殘牆仍在,灰黃土色,見證著歲月的蒼茫。市井小巷裡,漢、維吾爾、哈薩克、回、蒙古等多民族的麵孔交錯,大家用不同的語言招呼著旅人。老城外,是新城區的高樓大廈和寬闊街道,東西交融的氣息撲麵而來。
在哈密博物館裡,我看到了從樓蘭、伊州、五堡等地出土的絲綢、陶器、古幣、木簡、胡服鐵劍,還有精美的“哈密王府”文物。講解員說:“哈密自古是通往西域的東大門,也是漢唐邊塞詩人、商隊與流放者的落腳地。”
我寫下:
“哈密,是古道的關隘,
也是文明的走廊。
每一聲駝鈴,都留在風沙與星空之間。”
二、綠洲風光:瓜果之鄉的四季流轉
哈密因水得綠,因綠生甜。城東的哈密河水自天山雪域流下,澆灌著城郊的田園和果園。夏日時分,瓜果飄香,葡萄、瓜、杏、棗、桃、李、核桃、石榴等遍地皆是,尤以哈密瓜最負盛名。這裡的瓜以皮薄肉脆、汁多味甜而聞名,遠銷全國乃至世界各地。
我走進瓜果市場。攤位上,金黃的哈密瓜堆積如山,維吾爾大媽熱情地用維漢夾雜的普通話向我介紹:“嘗嘗,這瓜是今年新摘的,甜得很!”一口下去,甘甜沁人心脾。葡萄架下,維吾爾小夥彈著熱瓦甫,唱著民歌,孩子們圍著大人跳起麥西來普。
農田間,瓜農們在采摘、裝箱、打包。城郊的大棚裡,冬季還能種出新鮮蔬菜。秋收時節,滿地金黃,瓜田、麥田、葡萄園、胡楊林一望無際。老人說:“我們這裡,最好的味道,就是夏天早晨田裡剛摘下來的瓜。”
我寫下:
“哈密的甜,是土地的饋贈。
一顆哈密瓜,融化了大漠的孤獨。”
三、民族交融:多元邊疆的市井煙火
哈密是新疆民族大融合的縮影。維吾爾、漢、哈薩克、回、蒙古、錫伯等數十民族共居於斯。城裡既有清真寺高聳,也有漢族廟宇、基督教堂。市井巷弄間,牛肉麵、抓飯、饢坑肉、羊肉串、葡萄酒、拉條子、包爾薩克等各色美食香氣交融。節日時分,漢族舞龍、維吾爾麥西來普、哈薩克賽馬、蒙古摔跤輪番上演,熱鬨非凡。
我在夜市閒逛。夜市攤位琳琅滿目,烤肉、烤包子、石榴汁、奶茶、甜瓜、葡萄乾……維吾爾小夥在攤前吆喝,漢族大姐在旁邊賣酸奶,哈薩克大叔推著手工氈帽,蒙古姑娘彈著馬頭琴。人們用漢語、維語、哈薩克語相互問候。孩子們嬉笑追逐,老人們坐在葡萄架下閒聊,夜色裡燈火點點,歌聲飄蕩。
每逢周末或節日,城區廣場上會有民族歌舞表演。各族青年跳著麥西來普,老者拍手伴奏。舞台上民族服飾流光溢彩,台下觀眾歡聲如潮。邊疆的夜晚,融化了語言的隔閡,也拉近了彼此的心。
我寫下:
“多民族的交響,是哈密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