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沒有回答,但我已經明白:
“因為這裡承載的,不是磚石,而是祖靈與天的約定。”
我在《地球交響曲》寫下:
“風聲即語言,孤塔即信仰。”
夜已深。我搭起帳篷,卻難以入眠。星空浩瀚,銀河如玉帶橫亙天際。風呼嘯而過,帶著遠古的低吟。
忽然,我聽見遠處傳來歌聲。那不是人的歌,而是一種從地底發出的旋律。我披上外套,踏著草露走到高崗上。
艾登坐在火堆前,閉眼吟唱,一隻鷹在他身邊盤旋。他唱的是遊牧者的“魂歌”,歌聲低沉卻帶著奇異的穿透力,如同星辰的震動。
“這是我父親教我的。”他唱畢對我說,“每逢風夜,我都會唱一次,為離開的祖先,也為未來的旅人。”
“你知道他們聽得到嗎?”我問。
他看著我:“風會告訴他們。”
那一夜,我夢見自己變成一匹白馬,在星河下奔騰,經過廢棄的烽火台、古老的墓地、孩子奔跑的草灘,最後站在風塔下,對夜空長鳴。
天光乍破,我走出帳篷,艾登站在小坡上等我。他遞我一塊小羊皮,上麵炭筆描著簡圖,中心是一圈線狀圖騰,周圍寫著幾句詩句,意為:
“願你行萬裡,仍知歸路。”
他笑道:“這是我們部落送給‘聽得見風’的人。”
我緊緊握住那羊皮,那不是一張圖,而是一份草原記憶的托付。
他又從懷中掏出一枚鹿角雕的小掛墜:“這是我的幸運物,也是我母親留下的。掛在你的包上,它會為你擋風。”
我鄭重地接過它,仿佛握住的不僅是守護,更是某種草原傳承的密鑰。
臨彆時,他用一種蒼老卻堅定的語調說:“你去阿拉木圖吧。那裡有山的骨骼,也有星的回響。”
我坐上了前往阿拉木圖的汽車,回頭望向納林果勒。車窗外,草原在晨光中泛出青金色的波紋,馬群如同墨染,緩緩走入遠方。
我把那張羊皮壓在《地球交響曲》的扉頁上,寫下最後一句:
“不是我走進草原,而是草原走進了我。”
風仍在吹,塔仍在守望。那是一種靜默的力量,不喧嘩,不浮誇,卻會永遠留在某個夜裡,提醒我:
“你曾聽見過風。”
而我知道,那並非幻覺,而是某種正在覺醒的召喚。
前方,阿拉木圖正從群山與晨霧中蘇醒。
我知道,那一座既古老又現代的城市,將為我奏響下一章的交響——與森林、石堡、蘇式街道與草原之魂的回響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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