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截止到現在……還有一批很重要的美莉卡公民和日耳曼公民,沒有撤出金陵城。”
“他們原定是今晚從下關碼頭撤出金陵城?"
“這批僑民人數不多,不到兩百人……但很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大多隸屬於,美莉卡,不列顛,法蘭西,日耳曼的各大報社!”
“他們都是記者……”
“如果接近兩百名記者,因為各種原因,被迫留在了金陵城。”
“他們有沒有資格,讓金陵城的安全區,再擴大一倍呢?”
“邪倭台,很注重他們在國際上的名聲……他們應該很不想,自己在大夏的所作所為,被全世界知道吧!”
魏思琳眨巴了幾下眼睛。
“可你怎麼讓這些記者留下來?”
“報道新聞,隻能算是這些記者的工作,他們不會為了一份工作,冒著生命危險,留在金陵城!”
林彥抬起眼皮,眼神銳利的像鷹隼。
“不留也得留!”
“有些事情,由不得他們做主。”
貝爾原本渾濁的雙眼,忽然亮起。
“你有什麼辦法?你需要多久……”
林彥嘿嘿乾笑兩聲。
“讓他們留下來,不用什麼太複雜的手段!說實話,分分鐘的事,因為爺們兒要臉!”
林彥的聲音頓了一下。
“我打算……直接炸了他們的船!”
這一刻,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窗外的風鈴突然靜止,炮彈殼碎片懸在半空,不再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投下的光斑似乎也停止了跳動。
魏思琳修女的手指猛地攥緊了胸前的銀質聖母像,金屬邊緣深深陷入掌心。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約翰·貝爾的金絲眼鏡從鼻梁上滑落,鏡片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在地圖上劃出一道轉瞬即逝的亮痕。他的右手還保持著握筆的姿勢,鋼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大團墨跡,像一朵黑色的花在安全區邊界綻放。
林彥能清晰地聽見自己腕表秒針走動的聲音!
窗外,一片山茶花瓣被風吹落,輕輕拍打在窗玻璃上,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啪"的一聲。
這細微的聲響卻讓貝爾渾身一震,他淺褐色的瞳孔劇烈收縮,目光從地圖上那團墨跡移向林彥。
“你瘋了!如果金陵城內的軍隊對那些僑民動手,那些記者,怎麼可能會幫我們擴大安全區。”
魏思琳修女黑袍下的身軀微微晃動,她扶住桌角的手背上,淡藍色的血管清晰可見。陽光照在她灰白的鬢角,那裡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上帝啊!”
可林彥卻揚起下巴。
“誰說要金陵城的守軍動手。”
“炸掉這些洋人記者船隻的,自然也得是洋人?”
“不過這些洋人,都是我們的同誌!”
貝爾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速度,從未有過的快。
“同誌?”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你們的組織叫什麼?”
林彥微微頷首。
“我當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一個人拯救不了金陵。”
“至於我們的組織……你姑且叫他抗聯吧!”
貝爾瞪大了雙眼。
“抗聯?”
“我隻聽說過,大夏的東北有這麼一個組織。”
“你們……”
林彥低垂下眼簾。
“不完全算是一個組織,但在做同樣的事業!”
“因為……抗聯從此過,子孫不斷頭。”
“兩位放心!我的同誌,絕對會完成任務……那群小鬼子,目前,對我們抗聯的實力,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