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這麼多年了!”
“你寄予厚望的閨女,沒能考上軍校,沒能當上女兵,現在隻能每天在廠裡打螺絲。”
“媽,你很失望吧!”
“媽!長大真讓人不開心,隻是活著,就已經用儘全力了。”
“但是,媽媽!”
“我忽然發現,我在另一個世界,似乎能成為英雄!”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
“您知道的……我打小的願望就和彆人不一樣,我沒什麼特彆想做的事業,我隻是想當個英雄……巾幗不讓須眉的英雄!”
李星彤咧嘴笑了笑。
她不再猶豫,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樓下!
跑到那個有些老舊的全息頭盔前。
她抬手摩挲了幾下眼前的全息頭盔。
“媽!我好想你啊!”
“媽……你在天上看!閨女當一次英雄給你看!”
而與此同時。
樓下房東的屋內,傳出老舊留音機的聲音……那老舊的留音機,正在播放著咿咿呀呀的戲曲……
“猛聽的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誌淩雲。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有生之日責當儘,寸土怎能屬他人!番王小醜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兵……”
……
燕北市,西城區老胡同。一家專門販賣活魚的店鋪前。
王子恒,手裡的殺魚刀"當啷"一聲掉在案板上,帶血的刀刃震得魚鰾跳了兩下。
他顧不得擦手上的魚腥,帶著手套的手顫抖的拿起立在案板旁,架在手機支架上的超薄手機!
手機的微型投影儀,投放出的全息投影屏,也播放著“夏日閃電”的直播間。
王子恒眨巴了幾下眼。
魚攤的燈泡在寒風中搖晃,把他的影子投在濕漉漉的水泥地上,像一攤化開的墨。
王子恒的嘴唇有些哆嗦!
“十五萬!”
他扭頭,跑回店鋪!
擺滿了魚缸的店鋪後,還有一個裡屋。
裡屋的牆壁上,掛著一個黑白照片。
照片裡是一個笑容冷峻的老人。
遺像下的祭台上。
除了擺放著紅蠟燭和供品外,還擺放著一冊書本。
王子恒,此時拿起那冊書本。書本的封皮上,寫著四個大字——王氏族譜!
他翻開族譜。
摩挲著上麵一個個名字……
“抗戰十四年……我老王家,族人凋落。”
“二老爺爺(二曾祖父),齊魯行省,垂楊縣,靈山村的村長,死因:被俘後被鬼子活劈。”
“老爺爺(曾祖父),藥鋪東家中醫,因給抗聯士兵治病,被鬼子綁走關了小三年,最後病死在獄中。”
“老姑奶奶(我爺爺的姑姑),抗聯成員,犧牲於鬼子掃蕩。”
“大姑奶奶,婦救會乾事,反掃蕩轉移途中被鬼子俘虜,被侮辱致死。”
“堂姑奶奶(我二老爺爺的長女),滏陽抗戰中學學生,在和鬼子的戰鬥中,中流彈犧牲。”
“堂爺爺(二老爺爺的兒子),甲申年,農曆臘月與鬼子在大雪坪遭遇,戰死,犧牲時,已經是排長了!”
“老奶奶的親妹妹,群眾,被鬼子強掠至塘沽當軍妓,不堪受辱,上吊自殺。”
“二老爺爺的孫女,年八虛歲,在鬼子掃村時被殺害。”
“爺爺的第一位妻子,群眾,年十七虛歲,因保守我大爺爺(曾祖父),我爺爺的去向,被鬼子用刺刀刺死。”
“三姥爺,民兵,甲申年,攻打鬼子據點時犧牲。”
“三姥娘,區婦女會長,也是甲申年遭遇漢奸團,打死一人後壯烈犧牲,當時疑似孕婦,三姥爺自此絕後。”
“我堂舅,年五個月,甲申年開春,因為鬼子掃蕩,逃亡中因為啼哭,被我大姥娘捂死。”
“我媽的大姨夫,民兵小隊隊長,被鬼子俘虜後,活剮!”
“我媽的大姥爺,抗戰隊伍的某連隊指導員,被鬼子砍下頭顱……”
“我大爺爺當年拉杆子結拜,拉了十三個兄弟結義。同時認我老爺爺為乾爹……十三個兄弟一起抗戰打鬼子!到戰爭結束前,十三個弟兄,除了我爺爺外……皆死儘,全部犧牲!”
“家裡近親屬不算乾親,共有十四人被鬼子所害。最小者五個月,最年邁者五十一虛歲。男七個,女七個。絕戶一戶。疑似孕婦一人。”
王子恒,抬手摩挲著族譜。
隨後又抬頭看向眼前的黑白遺像。
“爺爺!”
“你說你這輩子,最大的心願,是看見咱國家,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說實話,您這心願太大了。”
“就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見那一天!”
“但是現在,有一個讓人分不清真假的世界,那裡的金陵城,四麵楚歌,我的同胞水深火熱,需要我去救他們!”
“爺爺你說咋整!”
王子恒抬頭,看著眼前的遺像。
“爺爺……我知道該咋整!”
而就在這時。
店鋪外,傳來一個婦女的嘶喊。
“老王!人呢?賣不賣魚啦?”
王子恒轉過頭。
“不賣啦!”
“今天提前打烊!”
屋外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誒!咋這樣?”
“有生意還不做,神經病嗎這不是!”
王子恒也不怒,也不惱。
他扭頭按了一下裡屋的一個按鈕。
店鋪的卷簾門,自動放下。
他摘下自己戴著的圍裙。
拿起裡屋的桌子上,放置的一枚藍色的全息頭盔。
“之前還覺得,抽到了個洋鬼子,完犢子了。”
“但現在一看,他娘的,這是個隱藏角色!”
王子恒咧嘴一笑。
他一邊佩戴全息頭盔。
一邊拿著手機,在赤紅遊戲論壇裡發出一條回複!
“諸位同誌,美莉卡,美聯社記者約翰·史密斯馬上就位,咱們玄武門碰頭!那些洋人記者,一個都彆想走!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就在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