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這巨獸的行動雖然直接，但也意味著它對周遭的防禦可能沒那麼……精細。”於辰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大膽至極的念頭湧了上來，“它的注意力，現在全部集中在湖底的能量源上！”
他看向自己的圖錄界麵，【虛空道標v.1】的圖標正微微閃爍。
“十米內單人超短距離空間跳躍……冷卻72小時……”於辰喃喃自語。
“於辰，你小子想乾什麼？”張局長何等人物，一看於辰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冒出了什麼瘋狂的想法。
“頭兒，晚晴姐，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生命法典’殘片被它吞掉！”於辰眼神堅定，“那東西對龍國，對我們人類，意義重大！我想……冒險試一試！”
“怎麼試？你難道想從s級巨獸嘴裡搶東西？”林晚晴失聲道，滿臉擔憂。
“不，不是搶。”於辰深吸一口氣，“圖錄顯示，‘生命法典’殘片因為這巨獸的靠近，能量波動變得極不穩定。我想利用【虛空道標】，跳躍到能量源附近，觀察情況。如果……如果能在那巨獸得手前，將殘片，或者哪怕是殘片的部分信息，通過圖錄記錄下來，甚至……”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張局長盯著於辰，眼神複雜。
理智告訴他這太危險了，簡直是九死一生。
但於辰以往創造的奇跡，又讓他心中存了一絲僥幸。
“這畜生現在所有的感知都聚焦在湖底，一門心思都在那兒，它下潛的動作越猛，能量擾動就越劇烈，引發的能量紊亂就越複雜。”
於辰語速極快地解釋著自己的判斷，手指在戰術平板上飛速劃過，模擬著巨獸攪起的能量亂流和可能的跳躍點。
“我之前就覺得它防禦粗疏，現在這種全力下潛造成的混亂，就是【虛空道標】最好的掩護。隻有這種時候，我的傳送才可能不被它立刻察覺。”
“成功率有多少？”張局長嗓音沙啞，視線在於辰和主屏幕間來回。
“圖錄……無法推演。”於辰搖了搖頭，難掩臉上的苦澀，“變量太多，s級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變數。它的每一個動作都可能改變所有參數。頭兒，這真沒法算。但我們如果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它得手，那成功的可能就是……零。”
控製室裡一時間隻有儀器運行的嗡鳴。張局長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雙眼死死盯著屏幕上那龐然大物攪起的滔天巨浪，又看看於辰那雙不閃不避的眼睛，額角的青筋因緊張而突突直跳。短暫的沉默後，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金屬控製台上，震得儀器都嗡了一聲：“媽的！乾了！”
他胸膛劇烈起伏，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對著於辰一字一句道：“於辰，我調集江海分局所有能動用的遠程火力，不惜一切代價，給你製造最大限度的乾擾！但是你給老子記住了！”他聲音陡然拔高，幾乎是吼出來的，指著於辰的鼻子，“你的命，比那狗屁殘片重要一萬倍！一旦情況不對，立刻給老子撤退！【虛空道標】能用一次，就能用第二次！聽見沒有？”
“頭兒……”於辰喉嚨動了動，胸中一股熱流湧過。
這兩個字，承載了太多。
“彆廢話！準備行動！”張局長眼中凶光畢露，大手一揮，帶著一股豁出去的瘋狂，“老子今天就陪你這小瘋子，再瘋一次！看看能不能在這幫s級大佬的牌桌上，偷一張牌下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卻讓人感覺有些猙獰。
林晚晴站在一旁，臉色有些發白。
她看看已然有些癲狂的張局長，又看看一臉決然的於辰，嘴唇幾次翕動，想勸阻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這兩個男人一旦瘋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最終，她隻是用力咬了下唇，上前一步，替於辰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領，動作有些僵硬，聲音微顫：“千萬……當心。”頓了頓，她補充道：“我們等你回來。”
最後那句“注意安全！”
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眼神裡全是壓抑的擔憂。
於辰不再猶豫，心神沉入【萬獸圖錄】。
“【虛空道標v.1】，啟動！目標，龍眠湖核心能量波動點外圍！”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空間拉扯感傳來，於辰隻覺得眼前景物瞬間扭曲、破碎，仿佛被扔進了一個五光十色的洗衣機滾筒。s級存在引發的空間擾動，讓這次傳送變得異常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