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低頭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官服,又聞了聞身上若有若無的“牢獄”氣息,不禁啞然失笑。
“你說得對,是該收拾收拾。”陳俊伸了個懶腰,“備熱水,本官要沐浴更衣。”
半個時辰後,煥然一新的陳俊站在銅鏡前。他沒有穿鴻臚寺少卿的官服,而是穿著懸鏡司提督的欽賜的蟒袍,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
“督公,都已經備好了。”秦二牛在門外稟報。
“嗯。”陳俊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把張遠和王雨軒分彆關押,嚴加看管。特彆是王雨軒,彆讓他有機會自儘。”
“屬下明白。”
清晨的陽光灑在紫禁城的金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陳俊懷揣張遠和王雨軒二人的供狀,直奔小皇帝的禦書房而去。
沿途的侍衛見到他,紛紛行禮。
“陳伴伴,起來吧,你來得正好。”小皇帝正在用早膳,見陳俊進來,放下筷子,“聽說你連夜審訊,可有收獲?”
彩鳳正在一旁伺候她用膳,見陳俊進來,一雙美目盯在他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陳俊恭敬地行禮:“回皇上,臣幸不辱命。這是張遠和王雨軒的供詞,請皇上過目。”
太監接過供詞呈上,小皇帝仔細翻閱,一雙秀氣的眉頭漸漸皺起。
“好大的膽子!”小皇帝猛地拍案,“竟敢有這麼多官員都參與其中,當真超出了朕的想象!”
殿內眾人嚇得跪伏在地。
陳俊卻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不卑不亢地說道:“皇上息怒,此案牽涉甚廣,還需謹慎處理。”
小皇帝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陳伴伴所言極是,依你之見,這幾人該如何處置?”
“臣以為,當立即查封涉案官員府邸,防止他們銷毀證據。至於張遠與王雨軒……”
陳俊頓了頓,“裴亮罪無可恕,不用多說;張遠認罪態度良好,且供出同黨,可按律從輕發落。王雨軒招供尚算積極,又涉及到太妃那裡……”
小皇帝沉思片刻:“就按陳伴伴說的辦。另外,此案由你全權負責,三法司協同辦理。”
“臣遵旨。”
離開皇宮,陳俊立即調派懸鏡司精銳,分頭抓捕涉案官員。
一時間,京城風聲鶴唳,朝野震動。
三日後,案件審理完畢。
小皇帝在早朝上當眾宣布處置結果:裴亮斬立決,家眷流放三千裡,永世不得返回中原;
張遠被革職,全家流放三千裡,家產充公;
王雨軒削去爵位,終身幽禁——這也是看在了太妃的麵上。
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太妃的胞兄、
至於其餘涉案官員或貶或罰,無一幸免。
退朝後,小皇帝單獨留下陳俊。
“陳伴伴此次立下大功,朕心甚慰。”小皇帝和顏悅色地說,“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陳俊恭敬地回答:“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本分,不敢求賞。”
小皇帝擺擺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如果做不到這兩點的話,那朕豈不是成了昏君?”
“現在戶部侍郎出缺,而陳伴伴你又頗通經濟,不如就去戶部……”
小皇帝沒說完,陳俊連忙說道:“皇上,萬萬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