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旁邊傳來一聲脆響，原來是彩鳳過於震驚之下，沒有拿住茶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一聲響，也算是讓小皇帝變得清醒過來，她的一張俏臉登時變得煞白，指著陳俊怒吼道。
“孩子是你的，對不對？”
“回皇上，臣不敢再欺瞞您。皇後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臣的。”
“好啊，好啊，陳俊，你瞞朕瞞的真的是好苦啊！”
小皇帝突然一下子都明白過來，為什麼有時候會感覺陳俊與皇後的關係有些怪怪的，為什麼在得知陳俊入獄後，王嵐會沒有任何理由地找自己胡鬨，寧願被貶入冷宮。
現在她都明白了。
“嗬嗬嗬，你是覺得，自己功勞太大，朕不敢處置你嗎？”
“臣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如果臣騙皇上，就讓臣不得好死！”
“閉嘴，你早就該被淩遲處死！”
“是，皇上說的是，臣確實該被淩遲處死。不過臣在死前還有一個願望，希望皇上能夠答應臣。”
“臣希望，您能讓皇後娘娘出宮。皇後並不喜歡宮中生活，在宮中生活的也並不快樂，隻希望您能饒過她。”
“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嗎？”
“是的，皇上。”
小皇帝冷笑一聲，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陳俊，你倒是情深義重。“
彩鳳跪在一旁瑟瑟發抖，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來人！“小皇帝突然揚聲。
殿外侍衛應聲而入。
“送衛國公……回府。”話到嘴邊卻打了個轉，“傳旨，有奸人企圖加害衛國公，命禦馬監一營人馬將衛國公府圍住，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入。”
陳俊重重叩首：“謝皇上恩典。”
待陳俊退下，小皇帝踉蹌著跌坐在龍椅上。
彩鳳連忙奉茶，卻被她一把揮開。
“去景陽宮。”小皇帝聲音嘶啞，“朕要見皇後。”
王嵐正在院中曬太陽，見禦駕到來，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
“皇上突然前來，可是要賜臣妾白綾？”
她語氣平靜，手卻下意識護住小腹。
小皇帝盯了她一會，突然笑了：“你們倒是默契，連認罪的姿態都一模一樣。”
王嵐抬眸：“臣妾有罪，但孩子無辜。”
“無辜？”小皇帝猛地掐住她的下巴，“私通外臣，混淆皇室血脈，這叫無辜？”
“皇室血脈？”王嵐突然笑了，眼中閃著淚光，“皇上，您心裡清楚，這宮裡哪來的皇室血脈？”
這句話像把利刃，直刺小皇帝心窩。她鬆開手，踉蹌著後退兩步。
“您每日在龍袍下束胸，在冠冕後藏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王嵐輕聲道，“這樣的日子，您還要過多久？”
小皇帝渾身發抖：“閉嘴！”
“皇上，其實臣妾明白，您到底氣的是什麼。”王嵐突然展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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