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招手示意,侍衛立刻上前接過他的望遠鏡,恭敬地呈到子楚麵前。
“這是何物?”子楚詢問。
“一手握前端,一手握後端,拉開後,較小的一端對著眼睛,另一隻眼閉上即可。”吳巨回答。
子楚依言操作,果然清楚地看到遠處景象。
“真是神奇之物!”子楚輕撫望遠鏡,宛如珍寶。
“大王,王將軍,麃公,你們也來看看!”子楚將望遠鏡遞過去。
群臣依次觀望,無不驚訝。
“這難道是天賜之物?”他們議論紛紛。
“凡事需講求科學。”吳巨提醒道。
蒙驁、王齕、麃公低聲商議片刻,隨後策馬靠近子楚,壓低聲音說道:“若此物能大規模應用,裝備全軍,其效用不亞於馬蹄鐵。”
“朕亦認同。”子楚點頭,轉向吳巨,“你過來。”
吳巨上前。
“此物能否大量製作?”子楚追問。
“可以。”
“製作難嗎?”
“不算太難,隻是鏡片打磨稍費功夫。”
子楚愈發興奮,聲音微顫:“能做幾十副嗎?”
吳巨肯定地點點頭:“無妨。”
“好!好!好!”子楚連稱三聲好。
“此事便交給你了,成功後必有重賞。”子楚強調。
“交給我吧。”吳巨自信承諾。
子楚調整情緒,麵色嚴肅,對群臣高聲宣布:“今日之事,絕不可外泄,誰若違背,定嚴懲不貸,諸位可懂?”
“明白!”眾人齊聲回應。
“唉,還是有些不放心,剛才太大意了。”子楚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吳巨淡然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知道也好,傳播出去也沒關係。製造這望遠鏡的關鍵在於玻璃,我研究玻璃這麼久,難道還有人能仿製嗎?”
子楚愣了一下,這倒是個好消息。
敵人連模仿的機會都不該有,更彆說超越了。
想到這裡,子楚忍不住放聲大笑。
笑聲在隊伍中回蕩,侍從們以為他是因得到了寶物而喜悅。
數日後,宮中傳來消息,韓姬得知再次謀奪太子之位失敗,大為震怒。
成蛟未能如願成為太子,令她極為不滿。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期。
韓姬怒不可遏,將宮內物品砸碎,碎片散落一地。
宮女們在外室屏息靜氣,大氣都不敢出。
待怒氣稍平,侍女輕聲提醒道:“夫人,此事惹得大王十分不悅,韓國外戚恐怕會受到打擊,您與大王的關係也會受到影響,需早做打算。”
韓姬歎道:“這些我怎會不知?隻是現在愁於如何應對。”
她眉頭緊鎖,思索對策。
修複與大王的關係尚可解決,但韓國外戚的問題讓她犯難。
一旦大王決心清除朝中韓氏勢力,必定不留餘地。
“為何奪取太子之位如此艱難?”韓姬握緊桌案邊緣,目光充滿怨恨。
成蛟無法登基,使她愈發憤懣。
她雖對子楚心存芥蒂,卻不敢歸咎於他。
對吳巨雖有不滿,但吳巨從未許諾過什麼,一切都是他們自作主張。
韓姬的怨恨指向公子政。
若非他從中阻撓,成蛟早已是太子。
錯失良機,恐需等待許久。
然而,韓姬內心隱隱不安。
為期一周的行動結束後,子楚返回朝廷。
回朝後,他立即著手對付韓國籍的外戚勢力,大力進行打壓。
當時秦國四處缺人,特彆是三川郡百廢待興,子楚便下令將這些外戚從京畿調離,甚至直接派往三川郡任職,專責處理與韓國的事務,號稱以韓製韓。
這樣的調動表麵上看是平調,但地方為官和在京城有何區彆?
韓國外戚的勢力因此遭到重創,意識到自己真的太過分了。
平民尚且憤怒至伏屍兩人、流血五步,更何況是君主之怒。
一時之間,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察覺到危機,剩下的外戚借口生病不再上朝,整天閉門不出,顯然是想逃避這場。
連續十幾天不見人影,子楚也就順水推舟,結束了這次清洗。
這一招下來,韓國外戚短期內難以恢複元氣,更彆提謀劃太子之位了。
第二章巾幗不讓須眉
圍獵的最後一天,選擇在上林苑東的平原上進行。
此處三麵環山,是一片廣闊的平原,地形利於圍捕,從山上俯瞰,四麵設網,可將獵物一網打儘,是極佳的圍獵之地。
此外,這片平原土壤較淺,樹木稀疏,適合騎馬馳騁,比徒步登山便利得多。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大臣們騎馬追趕羚羊群,時不時拉弓射箭。
“射頭羊!射頭羊!”蒙驁大聲喊道。
王齕彎弓搭箭,一箭射出,雖然命中目標,但沒射中領頭羊。
“老王,你的射術退步了。”麃公說道。
“你還有臉說我?有本事你自己來。”王齕怒道。
話音未落,羊群分成兩路,一路向東,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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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羊懂得兵法啊!”蒙武大笑道。
此言一出,眾人都笑了起來。
“班門弄斧!”在場的武將個個熟讀兵法,羊群分兩路逃竄,豈不是班門弄斧?
“各展所長吧!”蒙驁策馬追擊東邊的羊群,大臣們的隊伍也隨之一分為二。
吳巨策馬向西,駿馬疾馳,一身黑衣隨風獵獵作響。他舉起墨石弓,一箭射出,“咻”的一聲,一隻羚羊應聲倒地。
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紅色閃過,吳巨望去,隻見開陽公主縱馬掠過身旁。
她鬆開韁繩,用馬鐙穩住身形,隨即一手持弓,一手搭箭,箭矢呼嘯而出,貫穿了一頭羚羊的脖頸。
吳巨勒住韁繩,胯下駿馬停下,站在一片丘陵之上。
丘陵下,一抹紅色駕馭著棗紅色的駿馬縱橫馳騁,穿梭於羚羊群間。她時而彎弓搭箭,箭無虛發,不是射殺就是射傷目標,箭術之精妙令人讚歎不已。眾人不由自主地誇讚道: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