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應該是相鄰的。
“派人將這三家店鋪打通並重新裝修。”吳巨將這三張地契遞給張管家，同時又遞給他另一摞。
“好的！裝修風格有什麼具體要求嗎？”張管家問道。
“儘量做得古色古香一些，記得裝上玻璃窗戶。”吳巨回答道。
畢竟這是戰國時期，房屋大多以木質結構為主，稍微好一點的是磚木混合，差一些的就是土木混合，但如果安裝了玻璃窗戶，整體檔次立刻就能提升好幾個層次。
改善環境是非常必要的，就像結海樓的雅間因為裝了落地窗，現在成了頂級的高檔場所，有些客人專門為了這幾扇玻璃窗而來。
張管家剛準備離開，吳巨卻又喊住了他：“等等，回來。”
張管家返回。
“再搜集一些現成的鉛塊……順便買一座鉛礦，再找一百多個雕刻工匠。”吳巨揮揮手說道。
“鉛礦？雕刻工匠？這個應該不難找，我派人去打聽一下，現成的鉛塊……主人需要多少？”張管家問道。
“先準備一千斤吧！”吳巨揮揮手說道。
他收集鉛是為了發展一項與造紙術齊名的偉大技術。
沒錯！
活字印刷術！
活字印刷術是將一個個漢字雕刻在塊狀物上，再通過排列組合形成完整的句子和段落，最後蘸上墨水印製在紙上。
宋代畢昇發明了膠泥活字，稱作泥活字，後來又出現了木、銅、錫、鐵活字，但鉛活字效果最佳，現代已發展為鉛合金活字。
吳巨雖對鉛的重量無具體概念，但他估算，兩千年後的漢字數量以萬計，《說文解字》收錄三千五百多個字，戰國時期漢字數量或許達八千，常用字至少也有三千。想到這裡，他覺得一遷斤鉛似乎不夠。
罷了，他已決定購買一處鉛礦。舒了一口氣後，吳巨回到房間，鋪開信紙，研墨備筆，開始回複信件。首先當然是寫給荀子。
荀子的來信用的是絹帛，而吳巨選擇了信紙。“多謝前輩關心，晚輩近來一切安好。我暫未出售紙張，因我認為造紙術尚需完善，一直在命人研究改進，尚未正式投產。接到您的信後，我考慮再三，認為時機已到，現已著手生產，相信您不久便能在楚國見到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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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紙價高昂的說法，純屬誤傳。紙價高僅因產量低，市麵上供應不足，導致稀缺難求。紙由草木製成，成本不高，士人和普通百姓都能負擔得起。我將努力讓更多人買得起紙，讀得起書。”
寫完後，吳巨滿意地點點頭。沉思片刻，他又補充了一句：“紙張無疑是撰寫文章的最佳選擇。知您正在編纂《後詩》，特附上幾張紙供您使用，以上。”
猶豫了一下，吳巨決定暫時不提印刷術之事。雖然他有意在荀子完成著作後幫助其印製《後詩》，但印刷術的重要性不亞於造紙術，不宜在信中提及。
若有機會，他希望能去楚國蘭陵親自拜會荀子，不僅是出於多年神交之情，也是為了完成統一儒家的理想。最後，他在信末蓋上了自己的印章。
寫完了一封信！
然而，當他瞥見那一疊厚厚的信紙時，不禁皺眉苦臉，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在上林苑撰寫《上林賦》時的情景，差點把手指寫抽筋。
要不乾脆多印幾份寄出去？
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否決了。他給每個人的回信內容都不一樣，雕版印刷術肯定行不通，活字印刷也不現實——雕刻那些小鉛字可不容易，就算工匠儘快完成，一個月後才能寄出。
還是辛苦自己的手吧。
吳巨歎了口氣。
十分鐘後。
“寫完了！”
一刻鐘後。
“到底是誰把這事透露給荀子他們？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吳巨越想越覺得此事背後必有隱情，而這個人八成是儒家派係的人，不然不會這麼多儒家名士同時給他寫信。
與此同時，在同一條街上另一座府邸內，孔臻突然打了個噴嚏。
半個時辰後。
“總算是完成了！”吳巨放下筆，右手微微發抖，靠在椅背上仰望天花板，眼神都有些恍惚。
累得不想動彈。
不過也算有所收獲，至少他與一眾儒家學者建立了聯係。
預計這些回信送出後，他的任務完成度能達到10。
儘管離100還很遠，但也算聊以。
“來人！”吳巨喊道。
一名仆人應聲而至：“家主，何事吩咐？”
吳巨將信封封好，說道：“去庫房取些紙張，每封信附帶兩百張，辦好後讓人寄出。”
“明白。”仆人點頭離去。
可沒多久，門外又響起腳步聲，漸漸靠近。
“怎麼了？”
吳巨以為仆人有什麼事未問清楚，抬頭一看，進來的既不是剛才的仆人，也不是張管家，而是……
“老陸？”吳巨疑惑地打量來者。
來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陸紹友。
“你怎麼忽然來了？”吳巨站起身，熱情迎接。
“這次來不是看您，是有一件事要彙報。”陸紹友笑著開口。
“何事讓您特意跑這一趟？”吳巨有些疑惑。
陸紹友接著說：“蘇長老回來了！”
“什麼？”
第318章蘇長老回京
自吳巨出函穀關，前往韓魏協助抗疫後，秦國的疫情事務全部交由蘇長老負責，連帶著疫情總指揮的頭銜也一並承擔。
這些時日以來，蘇長老始終奮戰在抗疫一線，指揮著醫者們進行救治。
如今他突然回到鹹陽，隻有一個可能。
疫情已經結束！患者人數已清零！
或是患者數量連續多日保持個位數，疫情基本宣告終結。
因此，這位總指揮也能安心從前線退下，回京述職。
想到這裡，吳巨既興奮又著急地問道：“他在哪？”
“聽說剛到鹹陽就被大王召進了宮。”陸紹友回答。
吳巨點頭表示明白。
話音未落，門外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吳巨與陸紹友同時回頭。
隻見一名宦官快步走進。
“拜見吳大人！拜見陸大人！”宦官行禮。
吳巨與陸紹友略一點頭。
“大王宣您二位入宮。”宦官說道。
吳巨和陸紹友相視一眼。
看來是要將他們三人聚集起來，商議疫情相關事宜。
吳巨雖已卸任總指揮，但從名義上看仍是前任總指揮；而蘇長老是現任總指揮；陸紹友作為醫家鹹陽分舵主，兼職京畿總指揮。
三人都是關鍵人物。
“走吧。”吳巨說。
“兩位大人請隨我來。”宦官說道。
吳巨與陸紹友登車，在宦官引領下朝王宮駛去。
到達章台宮時，隻見殿內子楚端坐，一位灰衣老者坐在他身旁。
“啟稟大王，吳大人和陸大人到。”宦官躬身稟報。
聽聞此言，灰衣老者忙向後看去。
“魁首！陸舵主！”
“蘇長老x2！”
三人目光交彙，唯有激動之情。
蘇長老這幾月顯得更為消瘦，鬢邊的白發也多了幾縷。
“蘇長老，近來身體可好？”吳巨問候道。
“還好，一切都好。”蘇長老點頭回應。
“前方戰況如何？”吳巨繼續詢問。
“已有數日無新增病例，因此特來向您和大王彙報。”蘇長老回答。
子楚聞言笑道：“吳巨、陸卿，坐下詳談此事。”
“是，大王。”兩人拱手後落座。
子楚將一份文件交予侍從，讓其遞至二人手中，同時說道：“蘇長老已說明詳細情況，你們仔細閱讀。”
吳巨接過文件，瀏覽後發現其中記錄了秦國民眾感染人數、治愈人數、死亡人數及最近一個月各地的動態變化等數據。
數據末尾連續出現多個零，這令吳巨內心踏實下來，隨後將文件轉交陸紹友，並詢問蘇長老：“是否已完全清零？”
“臨行前我們再次逐戶排查，除非有人躲入深山，否則可以確認無疑。”蘇長老答道。
吳巨認同地點了點頭。
“下一步應如何部署？”子楚追問。
吳巨沉思片刻道：“多餘醫護人員分階段撤離，在各城定期巡檢，頻率逐步降低直至完全消除風險，便可撤回所有人員。”
陸紹友補充道：“仍需加強宣傳教育，倡導良好衛生習慣，預防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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