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晃晃的匕首,朱貴向袁朗一抱拳道:
“剛剛朱某有些冒失了,再次向大當家賠罪……”
他說完,轉頭看向扈三娘,眉峰微挑;
“三娘,把鱷齒匕取下來!”
扈三娘上前一步,猛地一抖手,一道紅綾從袖口如靈蛇般竄出。
她再次一抖手臂,紅綾包裹著匕首退了回來……
見到扈三娘的手段,袁朗虎眼微眯,李懷羽扇頓了片刻;
沒想到這個嬌滴滴的女子也是實力不凡……
軍師李懷向外麵喝道:
“來人,把朱大當家的車隊送上來。”
外麵的嘍囉聽了,將扈家商隊的所有東西抬了過來。
朱貴示意扈成查看有沒有損失。
李懷輕輕搖動幾下扇子,沉聲說道:
“朱大當家,你們的貨物我們已經交出來了。
現在說說段五的事情吧!
現在的段家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
朱貴輕輕轉動桌子上的水杯,指尖輕叩杯沿,漫不經心地說道:
“李軍師,實不相瞞;
朱某在山東的時候,紀山五虎的名號如雷貫耳……”
朱貴說到這裡,忽然抬眼,目光如刀激射而出;
“這段家堡嘛,朱某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次來到你們淮西,見到水深火熱的老百姓,才知道了淮西還有個段家。
沒想到紀山好漢在段家麵前,竟然如履薄冰,噤若寒蟬。”
“哼……”
袁朗的拳頭緊緊攥起,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道:
“朱大當家真是說話不怕腰疼啊!
我紀山其實根本不懼他段家。
但也不願意無故招惹他們;
免得雙方廝殺起來,讓兄弟們白白喪命。”
朱貴站起身來,在聚義廳內緩緩走動幾步;
他走到聚義廳中央,眼睛緊緊的盯著袁朗和李懷,聲音變得愈加凝重起來:
“大丈夫有可為,有不可為……
段家之人喪儘天良,在淮西塗炭禍害百姓。
但凡有一腔熱血;
是個錚錚鐵骨的大好男兒,都會奮起反抗,絕不會不容他們如此放肆。”
聽了朱貴的話,袁朗幾人羞愧的歎氣一聲,低下頭去。
李懷也喟然長歎一聲,無奈的說道:
“朱大當家說的話,我兄弟幾人自然知曉。
之所以沒有和王慶翻臉,一是怕兄弟們無辜喪命。
二來還有族叔在王慶陣營,為淮西軍軍師。
叔父早就來過幾封書信,讓紀山和段家堡合兵一處。
我們一直拖延至此……”
“哈哈哈……”
朱貴突然仰頭笑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鄙夷。
“都說金劍先生計謀超群,沒想到竟然如此糊塗……”
聽到朱貴貶低叔父,李懷的神色陰沉下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破風聲驟起……
一柄金劍攜帶破空之威,突然從外麵射了進來。
“不好……”
史文恭和武鬆臉色勃然變色,第一時間擋在朱貴身前。
“誰在背後說老夫的壞話?”
金劍釘在朱貴身前三五步的地方,鋒利的劍尖深深的插進堅硬的地磚上。
隨著金劍的嗡鳴,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走了進來。
那老者身材瘦長,臉色陰鷙,頭發胡須皆為灰白之色。
看到道人進來,史文恭和武鬆身上猛的升騰起無限的殺機。
整個聚義廳的溫度驟然降了幾分。
那道人被衝天的殺機似乎嚇了一跳,踏進聚義廳的腳遲疑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