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祝朝奉依舊鐵青著臉子,沒好氣的說道:
“兩位怎麼能把希望放在黑水峰身上?
黑水峰的朱貴不過是梁山上一個探查消息的頭領罷了。
再有能耐還能有到哪裡去?
老夫若是和這種豬狗般的小人物聯手,都感覺丟人。”
他說著話,斜了扈太公一眼,繼續說道:
“明日把崗內所有青壯集結起來,讓他們全部給我上關隘防守。”
“我們三家生死存亡的時候到了,任何一家都不能置身度外。
祝家和李家已經派出主將;
扈家既然沒有主將參戰,那就拿出所有的糧草吧……”
“什麼?
要我扈家拿出所有的糧草?”
扈太公眼皮一翻,同樣冷聲喝道:
“祝老弟可彆忘了,我們獨龍崗為何被圍?
老夫還沒有向你祝家興師問罪,你就想敲詐我扈家了?”
“你什麼意思?”
祝朝奉身子猛的向前一探,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
他瞪著通紅的眼珠子,指著扈太公的鼻子叫道:
“扈萬林,老夫看你年紀大,才叫你一聲老哥。
怎麼?
真以為你能倚老賣老了?
今日老夫把話放這裡,你扈家要麼出人,要麼出糧。
若是什麼都不想出,那就給我滾出獨龍崗……”
扈太公不知多久沒人直呼其名了?
氣得他渾身哆嗦,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同樣指著祝朝奉喝道:
“你……你休要欺人太甚!
惹急了老夫,老夫把扈家所有莊丁撤下來。
看他們殺進來之後,找誰算賬?”
“你敢?”
祝朝奉變得歇斯底裡起來;
他伸手薅住扈太公的衣領,向身前猛的一拉,咬牙切齒的叫道:
“我看你敢?
你若是敢讓扈家莊丁退下,老夫這就命人先滅了你扈家……”
“好了……”
李應猛的一拍桌子,兩條劍眉高高豎起;
“你們這是做什麼?
都他娘的火燒眉毛了,還有時間內訌?”
臉色猙獰的祝朝奉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薅住扈太公的手猛得向前一推。
年老體衰的扈太公站立不穩,跌坐在了座位上……
“唰……”
李應一抖手,一柄飛刀插在桌子上。
“還是按照老規矩,三家各出兵馬,糧草自己負責自己家的。
若是誰再出幺蛾子,休怪李某的飛刀不長眼了……”
李應話裡話外還是向著扈家莊。
他說完,伸手拉起依舊渾身發抖的扈太公,向外走去。
祝朝奉看著兩人離開,縮在衣袖內的手緊緊攥起,一雙老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扈太公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這麼大年齡還被彆人喝罵推搡。
又羞又怒之下,回家便仰頭吐出一口鮮血,便病倒在床。
他這一病倒,祝家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扈家。
輪到祝彪和祝虎兄弟倆守關的時候,全部派扈家的莊丁當人肉靶子。
或者兩兄弟帶著扈家莊丁衝出去和曾頭市拚殺。
短短幾天的功夫,扈家的戰力幾乎全部消耗。
這種情況下,李應也不好太過多說。
隻能在他和管家杜興值守的時候,換下來扈家莊的人,讓他們恢複恢複元氣……
如今獨龍崗外形成微妙的關係,幾方人馬分成四個軍營。
黃文炳帶人和梁山軍對峙,徹底拖住了他們。
曾頭市和祝家莊又血拚了好幾次。
雙方各有勝負,依舊是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