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滕將軍辛苦了；
快快帶人下去歇息吧！”
朱貴長吐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失望。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帶紋路。
帳外秋風卷著枯葉拍打軍旗，發出獵獵聲響，他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失望。
原本精心布置的夜巡網，竟隻撈到幾個無關緊要的小嘍囉。
其實朱貴不知道的是，這些人的出城，也相當於抓住了一條大魚。
隻不過抓魚的人是梁中書罷了……
“給我跪下！”
朱貴在城外大營沒睡的同時，梁中書同樣也沒有睡。
大名府衙的大廳內；
十二盞青銅連枝燈將青石地麵照得如同白晝。
搖曳的燭光將梁中書的身影投射在繪有山海經圖案的照壁上。
那扭曲的影子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幾個如狼似虎的親衛將索超狠狠摁在地上，同時厲喝一聲。
聞達、李成、王定，以及一眾幕僚都弓著身子站在廳柱陰影裡，大氣不敢喘。
“大戰在即，你為何私自派人出城？
莫非想打開城門，引朱貴進城？”
梁中書的聲音非常平淡，但聲音內的殺機透人心髓，字字句句卻如冰錐般刺骨。
“末將冤枉，末將冤枉……”
五花大綁的索超跪著膝行幾步，，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他仰起那張被血汙糊住的臉，嘶聲喊道：
“恩相明鑒；
末將就是想要趁朱貴立足不穩，派出人馬攪亂他的軍營。
末將絕不敢背叛恩相，絕不敢背叛大名府……”
“嗬嗬……
梁中書猛然轉身，腰間玉帶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他雙目如刀地盯著索超，咬肌在腮邊隆起：
“這麼說的話，你想立下不世奇功了？”
“末將不敢……”
“不敢？”
梁中書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筆墨紙硯齊齊跳動。
“還有你不敢的事情？你先拱手讓出飛虎峪。
現在又派兵私通反賊朱貴。
還有你不敢做的事？”
梁中書突然咆哮起來，抬腳向索超踹去。
跪在地上低著頭的索超一個不提防，被梁中書踹了個滿臉開花。
他鼻子嘴角有鮮血不停地滴落下來。
“拖出去……拖出去，給我亂棍打死……”
梁中書衣袖使勁向外一甩，歇斯底裡地大吼大叫。
聞達幾人都深深的低著頭，不敢再次求情。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個親衛向外拖著大喊大叫的索超。
“中書相公暫且息怒！
這索超不能殺……”
所有的人萬萬沒有想到，為索超求情的竟然是那幕僚。
幕僚緩緩走出，向梁中書一躬身道：
“這索超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副軍罷了。
他應該沒有膽量開城獻降。
大人不如將此人關押起來，命人細細審問。
說不定他背後還有什麼人指使。”
猶不解恨的梁中書，如刀的眼神從所有人臉上掃過，咬牙切齒叫道：
“好，給我打入死牢，命人仔細審問。
還有他的家人，也一並打入死牢嚴刑拷打。
本官倒要看看，這大名府裡還藏著多少叛賊！”
感受到梁中書的眼光，聞達李成幾人感覺渾身發冷，頭低得更深了……
那幕僚陰陰一笑道：
“中書相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