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齊王;
這是京城快馬傳遞來的消息,請您過目……”
河北武威州衙節堂之上,軍師黃文炳躬身趨前,將一封火漆封緘的信函呈上案頭。
堂外風聲蕭蕭,齊王旌旗獵獵,一隊隊精銳齊軍守護在外。
朱貴之所以出現在這裡;
是因為親自帶著黃文炳、張叔夜以及史文恭和武鬆前去壺關。
他這一路上倒也沒有急著趕路,正好沿途看看河北的情況。
如今河北的情況讓朱貴欣慰不已。
這個經曆了兩個反王廝殺的河北;
在山東大力的支持幫扶下,已經緩步走上了正軌。
山東河北本就一家,兩地的風俗習慣都差不多,所有互相之間的包容性也強。
那些飽受朝廷的苛捐雜稅、和田虎兄弟無儘盤剝的百姓,在齊王的新政下,迅速歸心……
朱貴接過黃文炳遞來的密報,展開隻看了數行,劍眉便猛地擰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起來:
“朝廷的十節度使終於派出來了!”
“十節度使?”
黃文炳上前一步道:
“這十節度使莫非是齊王以前說的王煥、韓存保等人?”
朱貴將密報按在厚重的楠木桌案上,指節微叩桌麵,頷首道:
“不錯,正是這十人。
他們曾經都是凶名赫赫的一方大寇。
後來或者因為年老體衰,又或者其他原因,被朝廷陸續招安,封為一方節度使。
本王早就想到朝廷會利用十節度使來消耗我們的實力。”
黃文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間古玉轉動得更快了幾分:
“十節度使既有這等背景,想必個個桀驁難馴,貌合神離。
我們不如暗中設下些手段;
在其營中播撒猜忌的種子,令彼等自生嫌隙,心生隔閡,說不定能為我所驅使……”
他踱了幾步,站定在堂中,臉上寒意更盛:
“倘若這些人真對朝廷愚忠死節,那也好辦。
到時候集我精銳之師,猛攻其中一路節度使。
不計任何代價,務求一戰將其徹底打殘,使其失去爪牙。
哼,這些舊日的草莽山賊,如今身居高位,所恃者不過手中些許兵馬。
若論拚命死戰的血勇,豈能與我百戰雄師相抗?
怕是未見生死,已有退意!”
朱貴聞言,臉上亦浮現出淡淡笑意,仿佛成竹在胸:
“我們攻打河北和淮西的時候,都沒怎麼用紀山五虎。
想必他們五人早就憋著一股勁了。
傳令下去;
著紀山五虎袁朗等人各率一路兵馬,前去協助蘇定,將十節度使各個擊破……”
“臣領命!即刻安排快馬傳令!”
黃文炳拱手抱拳,轉身欲行,卻又略一遲疑,回頭問道:
“王爺,我軍主力是否繼續按計劃,北上壺關?”
“壺關,當然要去……”
朱貴霍然起身,寬大的錦袍衣袖迎風一振。
他背手昂首,目光如炬,投向遙遠的西北方向:
“漢家山河與西夏胡虜,乃是世代血仇,不死不休!
本王寧可暫舍山東、河北兩地之利;
也絕不能容西夏鐵蹄踐踏我中原子民寸土!”
語氣中斬釘截鐵,儘顯王者擔當。
“齊王心係華夏,澤被蒼生,臣欽佩之至!”
黃文炳深深一揖,再直起身時,目光已變得如同冬日冰河,森寒刺骨:
“若是西夏鐵蹄膽敢越過邊界,害我一漢人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