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城頭的小太監劇烈的喘氣,尖細著嗓子說道:
“大帥;
折家軍打開城門,已經帶著所有人馬出城了。
他們所去之地,正是三十裡外的戰場……”
“什麼?”
童貫猛地轉身,臉色霎時變得森冷無比,眼角肌肉抽動著。
“誰給折家的狗膽,竟敢隨意出城,他家莫非是想找死不成?”
小太監被童貫的氣勢嚇得跪倒在地,聲音打著顫,嘴角嚅囁著說道:
“大帥;
折家不但帶走了他們所有人馬,城內一些守軍也熱血衝頭,跟著折家軍去了……”
“折可求……
你這是找死!”
童貫的冰冷的眼神愈加陰森;
“不管此戰是勝還是敗,你折家必定都會付出代價……”
說完,那陰鷙的目光如冰錐般刺向小太監:
“速速派出快馬!給我追!
儘量攔住折家軍!本帥身邊不能沒有拱衛!快去……”
他似乎又覺不妥,聲音愈發陰沉:
“若是…若是實在勸不住折家軍,立刻收拾東西。
我們再退…五十裡。”
小太監擦擦冷汗,趕緊重重磕了個頭,跌跌撞撞的向城下跑去……
“父帥……
前方就到廝殺戰場了,我們是不是全軍衝鋒?”
折家帥旗下,折彥文向父親一抱拳道。
折可求麵色陰沉,眼裡的神色不住變幻,不知想些什麼。
聽了兒子的話,他猛地一甩猩紅披風,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
“哼!老夫確是沒料到…齊王朱貴竟會豁出老底,傾儘全軍孤注一擲。
他這一動,便將天平硬生生撬了過來。如今我折家再殺入,也隻能算是錦上添花了!”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的憤懣和算計落空的無奈。
“也罷……
傳令下去,全軍突衝鋒!
至少…挽回一點我折家的顏麵。”
折彥文猛的一抱拳,帶著幾個嫡係子弟衝向前方,帶著大軍火速撲向戰場……
“給我——死來!!”
凶神惡煞般的武鬆雙目怒睜。
一聲暴喝震動四野。
他手中兩把日月寶刀,光如匹練,死死壓製住靜塞軍統領。
這統領的實力,比武鬆早先陣斬的怒兒海二人還遜一籌。
在他雙刀之下,僅僅支撐了七、八個回合,便被一刀削飛了鬥大頭顱!
噴薄的鮮血淋了武鬆一頭一臉,使得他更加猙獰起來。
“這個小輩還算不錯……”
滿臉血汙的武鬆甩了甩頭,目光穿透混亂的人群。
恰好瞥見被數十個西夏軍瘋狂圍攻的種家少將軍種浩。
對方雖深陷重圍,但手中一杆鋼槍依舊上下翻飛,臉上沒有一絲怯意。
但種浩不知已經廝殺的多久,手中鋼槍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淩厲。
他艱難的斬殺一個西夏軍,會有更多的西夏軍撲上來。
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恐怕會被淹沒在紛亂的戰場中。
此時的武鬆已經快要殺透數萬人的西夏軍。
既然看到這個小將,肯定不會見死不救了。
“去……”
地上不隻是橫七豎八的屍首,散落的各種兵器更多。
武鬆腳尖一挑,一柄染血的長槍從地上彈起。
他再次一抬腿,踢向槍尾。
那染血的長槍仿佛化作一道血色流星,帶著刺耳的尖嘯,激射而出,狠狠紮穿了一個正撲向種浩的西夏軍士的後心。
隨即武鬆再次展開身法;
抓起一個又一個的西夏軍,當做武器胡亂丟擲,朝著種浩周圍的敵群猛砸過去。
片刻的功夫,種浩的圍便被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