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軍經過連番征戰,如今尚餘兵馬約兩萬人。
壺關地勢險要,乃兵家必爭之地。
折家軍中傷病老弱,正好悉數安置在壺關周邊墾荒屯田,以為根基。
到時候牛羊牲畜,以及各種農作物種子,全部免費賞賜……
折家軍一番調整下來,剩下一萬五千精銳。
朱貴準備也給林衝留下一萬五千人。
三萬勁旅駐守這雄踞太行之陘的壺關要隘。
縱使敵軍十萬來犯,也休想輕易撼動分毫。
安頓好折家之後,黃文炳手中握著古玉,上前一步道:
“齊王;
臣聽說武將軍把姚古老兒打傷了。”
“嗯……”
一旁的武鬆使勁點點頭,握緊拳頭道:
“軍師所言不錯。
那姚古匹夫狂妄自大,還道是什麼‘怒獅’。
依俺看,不過是頭掉了牙的老犬罷了。
若非俺武二念他一把年紀,留了些情麵使的是刀背……”
他嘴角咧開一個狠厲的弧度,伸手重重一拍腰間雪花镔鐵戒刀;
“不然的話;
否則定然教那老兒一刀兩段!”
他滿臉忿忿,似乎仍覺未儘興。
“嗬嗬……”
黃文炳淡笑一聲道:
“武將軍若是斬殺了姚古,那才是闖下大禍。
這次打傷他倒是正好……”
“正好?”
聽了軍師的話,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黃文炳輕捋著頜下稀疏的胡須,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山士奇身上,接著說道:
“大將軍和山士奇將軍在西夏境內救過姚平仲的命吧?”
史文恭和山士奇聽了,茫然點點頭。
他們不明白軍師怎麼突然又提起了這件事?
“既然山將軍認識姚平仲;
那今晚就有勞山將軍帶些名貴禮品,專門去替武將軍賠罪……”
“啥?”
“什麼?”
眾人再度愕然,連朱貴也微微凝眸,都不明白軍師究竟要做什麼。
武鬆打傷其父,卻讓山士奇找對方賠罪。
黃文炳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催促山士奇快去快回,儘量不要在姚家軍軍營內多待。
折可求突然眼神一亮,心裡隱隱有點明白黃文炳的意思,但沒有說出來……
…………
與此同時,姚家軍大營深處,元帥寢帳。
姚古仰臥榻上,麵如金紙,唇色慘白。
屋內燒得正旺的炭火劈啪作響。
跳動的焰苗在帳幕上映照出他忽明忽暗的影子。
姚古的年紀也不小了,西北三家主帥,數他的年齡最大。
數根斷裂的肋骨被緊緊縛在幾片堅韌的竹板之中。
沒有小半年的時間,他休想再跨上戰馬了。
“咳……咳……”
他艱難地清了清喉嚨,渾濁卻依然銳利的目光掃過床邊憂心如焚的姚平仲和劉剛。
“去……
都圍在這裡作甚?
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去!
老夫……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他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段時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務必嚴加約束軍中上下,絕不能再出半點差池!
咳咳咳……”
話未說完,又是一陣猛咳。
姚平仲和劉剛對視一眼,正準備退下去的時候,一個傳令兵快步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