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大道之上也是長滿齊著騾子肚底的荒草,但總算還能看清車轍小猴子也不揮鞭子催趕騾子,是以車上不慎顛簸。有海紅在車裡李醒仁不好和海蘭格說話隻是端詳著北苑地圖,倒是海紅一直在抱怨:“小姐我再也不來北苑了,這裡又臟又破沒一處落腳的地方,還要為那些人做飯你聞聞我身上全是油煙子味。”
海蘭格開導她說:“作為女人將來就要相夫教子,還要為家裡人生火做飯更要縫縫補補的持家過日子,我看你就是和我過得美了,燒火做飯要海陸做洗衣服欺負海紫要他洗。”
海紅嬉笑道:“有小姐疼我,我的命不會差的,說不定還會嫁一個有錢人還能當上少奶奶那。”
海蘭格挖苦她說:“看把你美得都不知道自己姓甚麼了,好了咱們回去的時候我和哲泰說一聲,讓你給他明天安排廚師給他們做飯,不過要是讓你來到廚房做夥夫頭,還給你雙倍的月俸不知可行嗎?”
海紅說:“不知是小姐的意思還是哲泰的意思?”
海蘭格說:“暫時是我的意思,因為北京城外危機四伏廚房裡必須安排,咱們最值得信賴的人,否則那些壞人在飯菜裡下上鶴頂紅,就像在北京城井裡下毒那樣,整個北苑的人就都完了。”海紅一聽直吐舌頭,李醒仁聽了暗自佩服海蘭格想得周到,以她的才乾假若在軍隊裡當一名營長是非常稱職的。
談話間騾子車已經趕到碧潭亭下,三人相繼下了車。隻見碧潭亭建在一處小山丘之旁,四個柱角紅漆黃瓦不甚高大三麵圍著漢白玉欄杆。四周古樹環抱林木幽深鳥聲鳴啼,山丘上有一條細小的瀑布從上麵注入碧潭亭旁邊的小水潭,那小水潭也就三五丈寬廣水波漣綺,把水潭裡的蓮葉蕩漾的輕輕浮動,在蓮葉當中開著兩朵粉色蓮花。
李醒仁隨口吟詩道:“
青山幽穀鳥鳴啼,珍珠散落碧潭裡。
出水蓮花至清潔,怎與我的佳人比。”
海蘭格聽了讚美她的情詩不禁羞得滿麵通紅,一顆少女萌動的心也嘭嘭亂跳,海蘭格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女子,早就不是閨中沒見過世麵的少女隨即有平靜下來問道:“你所說的佳人是那位姑娘呀!”
李醒仁道:“當然是我的海格格了。”
海蘭格試探他說:“不知道這樣的情詩你還作給彆的姑娘沒有?”
李醒仁坦誠地說:“父親的確給我訂過一門親事,我和那家姑娘還沒到婚嫁的時候,隻是我的誌向遠大出了校門就上軍校,還沒有遇到彆的姑娘是以你是第一個。”
海蘭格又問他:“你若是回山海關你爹讓你和那姑娘成親,把我放在那裡?”
李醒仁說:“讓你寧死不和阿巴圖成親,咱們在那裡都有朋友都能安家。”
海蘭格又問:“要是和你定親的姑娘比我生的美那,你還會嫌棄我的嗎?”
李醒仁說:“評價一個女人膚淺來說隻看外表,內在的看修養與氣質,海格格具有蒙古族與滿族高貴的血統可以說有傾城之色,從小博覽全書卻又文武兼備,加上你的睿智在我的心裡沒人能取代你。”
海蘭格還要試探他,海紅已經羨慕嫉妒恨插嘴說:“小姐啊我的親格格遇到這樣長得帥,又有錢又有型又有地位又惦記你又懂風情會寫詩的好男人,你就彆裝矜持了趕快嫁了吧,小心讓那個蘭瑩搶走了。”一句話就說中了海蘭格的軟肋蘭瑩雖然性格偏執,卻得李醒仁兩次相救,嘴裡說的都是狠話可是看李醒仁的眼神中,十分的殺氣裡有一分的不舍兩分的柔情,如果她抓不住這個男人的心,眼前這個男人真的被蘭瑩甚至彆的女人搶走。海蘭格顛怒道:“還輪到你教育我嗎,趕緊和小猴子趕車走,彆打擾我們午休。”小猴子巴不得有時間與海紅套親近,見到海蘭格趕海紅走他馬上調轉車頭,載著海紅進了密林深處。
李醒仁則拉著海蘭格的手走上碧潭亭的九級台階,向裡一望隻見一頭梅花鹿帶著一頭小鹿在這裡小睡,見到有人來了也不懼人悠哉的帶著小鹿出亭吃草去了。這碧潭亭裡隻有梅花鹿的舊毛倒還乾淨,李醒仁並沒有急著進亭而是拉著海蘭格退下台階兩步,衣袖一抖揚起一陣罡風把亭裡的鹿毛吹了個乾淨。隨即海蘭格淺笑著走進亭子,把褥子展開平鋪在亭子中間,隨後脫下鞋子脫下外衣外褲疊好當作枕頭,隻身穿著月白色露臍短衣褲躺在褥子上。
李醒仁看了幾眼周圍的林木山勢,也脫鞋坐到褥子上隨即脫去外褲外衣,隻身穿一件白色襯衣和褲頭,兩人在壵王府同炕共枕兩次也沒有發生肌膚之親。海蘭格見到李醒仁躺下還是略有害羞的伸出手臂摟著他,兩眼仔細的端詳著即將偎依終身的男人。
李醒仁望著海蘭格短衣外突出的胸部,腰間雪白的肌膚不禁心中一蕩,沒經過她的允許就輕吻了一下,海蘭格佯怒地說:“快睡吧,有好多事情還要你做哪,待會哲泰又要四處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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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醒仁聽了隻得側身睡下,沒過上一分鐘海蘭格就坐起來說:“我實在睡不下昨晚在劉鴻英家我就沒有洗澡,中午忙著做飯炒菜又出了一身的汗,現在衣服和肉已經粘在一起了,我看著這小水潭還挺乾淨我要洗一個澡。”她也未經李醒仁的同意,脫下月白短衣蓋在李醒仁的頭上,複又脫去襪子月白色短褲,隻穿著月白色肚兜赤著雙腳,邁過白玉欄杆順著山石走下小水潭。到了潭邊她走進水潭數步水深正好漫過她的纖腰,海蘭格乾脆把肚兜也脫了在水中洗乾淨,並晾到蓮花上全裸地在水潭裡戲水。
沒過片刻就聽到她尖叫一聲好像是溺水了,李醒仁翻身一個起落跳出亭外又一個起落到了潭邊,三次跳躍把失去重心滑倒的海蘭格扶正他的三個起落也就在五六秒時間完成不是一般的快。海蘭格驚慌地吐了一口水說:“剛才腳下踩到青苔滑了一下喝了幾口水,你不用擔心我會水的。”隨即兩人都臉紅了隻見李醒仁左手摟著她的纖腰,右手按住她的右胸而水潭的水正好在她的胸口之下,沒有絲毫遮羞的地方。海蘭格畢竟是沒有經過人事的姑娘一下愣在那裡。
李醒仁略加老成地說:“阿格咱們兩個彼此相愛早晚都要結婚生子,你看這裡也是良辰美景你也彆害羞,咱們就在這裡洞房吧。”這種事海蘭格羞得不行真能點頭那,默許就是認可。李醒仁先親吻著她的嘴唇又親吻著她的脖頸,隨後展開試探。連數次都被擋在外麵,他隨即把海蘭格的一隻腿立起,展開一個角度試探又是沒有成功。他當然沒有灰心轉身在蓮花上拿起海蘭格白色肚兜蓋在她身上,隨即抱著嬌羞無限的海蘭格出了水潭走上碧潭亭,並把滿身水珠的海蘭格放在褥子上,此時的海蘭格全身赤裸,身上的肌膚粉嫩如玉。他對海蘭格展開雄性最本能的進攻。
隻是數次都沒有如願,他本人也沒經曆過男女情事,在少年時他的那些富家玩伴當然不是顧文定,早就將春宮三十六圖借給他看,是以李醒仁也不是哪方麵的白癡。對於海蘭格卻很緊張繁育後代的男女密事,直嚇的臻眉緊鎖腰身繃緊雙腿不經意的亂抖,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
李醒仁堅持了兩袋煙的時間還沒有如願,他萬丈豪情也衰退了,隨後全身是汗倒在海蘭格的身側。海蘭格無奈的依偎在他的身上說:“其實在我的心裡對男女之事有很深的怨恨很深、、、”
李醒仁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說:“你有甚麼痛楚就向我講出來,我們已經坦誠相見了以後就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了。”
海蘭格撫摸著他胸膛流著淚說:“我非常痛恨男女的事情,因為當年他帶給我無儘的痛楚,當年庚子之變我爹本來已經殺出北京城,為了不拋棄我和我娘又帶隊殺回壵王府,但是北京城亂得很到處是槍炮聲,房屋著大火遍地都是死人,黃頭發藍眼睛都外國兵拿著洋槍到處殺人搶寶貝,壵王府更是他們洗劫的重點,王府上下數千餘口都被快殺絕了,我和我娘嚇的抱在一起躲在一處小屋裡等待著災難的來臨。關鍵時刻我爹帶著他的人馬殺進王府救走了好多人,隻是在救我母親的時候被洋槍子彈擊中死了,隨後那些洋鬼子捉住了我的母親並把母親輪流奸淫,漸漸的我母親就沒了氣息。我很小隻是在那裡絕望的哭,在我最絕望的時候陳叔叔來找我父親,他看到我家悲慘的一幕,什麼也沒說直接把我的父母直接扔進大火裡,隨後把我的嘴堵住趁亂逃出北京城、、、”
良久她都沒有說話,李醒仁無限溫柔的擦去海蘭格眼角的淚水,又過了好一會她又接著說:“後來慈禧回到北京城為了麵子還是把二叔載功冊封為郡王,壵王府格格裡我的名字帶一個‘蘭’字,是以被冊封為欽定的十名格格,禦賜鳳翅黃金指套剩下的事情我也和你講過。小時候對於我母親被侮辱的事情特彆痛恨,長大了還留下很深的烙印,是以從身體上抗拒那種事情影響為你們李家繁育後代,你要是不嫌棄我的三個姐妹都可以為你侍寢、、、”
李醒仁止住她的話沒想到自幼父母雙亡的海蘭格還遭遇到父親被槍殺,母親被洋鬼子輪奸致死的不幸。他深情的把海蘭格攬在懷裡說:“你已經為我敞開心扉我也要照顧你一生一世,以後有什麼困難我們將一起承擔,至於能否生育我想日子長了也就好了。”說著深情的吻著海蘭格。
海蘭格卻推開他邊穿衣服邊說:“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先熟悉一下北苑的地形,好為以後開墾做打算。”李醒仁也沒反對也穿好衣服,拿好他的物品出了亭子,隨後對著林子打了個奇怪的呼哨,不多時小猴子和海紅就趕著騾子車出現了。兩人上了車李醒仁沿著北苑的荒草路一直走到大清河,才算出了北苑地界。隨後又要調轉車頭回到北苑行宮。
一路上坐在車裡的海蘭格沒有和海紅說話,隻是輕撩雲鬢望著北苑最原始的自然風光出神。原來臉上冷漠高傲的神情不見了,眼神中卻又羞怯迷茫的神情,小猴子一邊趕車一麵下流的想,八成海格格被我家少爺給睡了,要不讓她不是這個樣子,我啥時候也把海紅給睡了該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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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白天很長,當小猴子把車趕到北苑行宮時日頭還很高。因為回到京城還要走很長一段路,所以哲泰就叫過木匠們收工。他也沒有詢問李醒仁去哪裡隻是讓李醒仁付給工匠工錢。
李醒仁對著二十個工匠拿出四塊大洋說:“你們每五個人分一塊大洋,明天照樣開工中午管飯,另外在找二十個泥水匠工錢和你們一樣,”那些木匠接過錢高興的收拾家夥,要知道當時的一名警察巡長月薪也不過6到8塊錢還要養活全家,給他們這些錢已經是高工資了。
隨後李通與哲泰幾人一商量,隻留下騰吉的一名瓦片小頭目帶著十多個人守護行宮,李醒仁把剩餘的一千多大洋交給他,讓他負責明天的各項支出,並讓他去找索大嫂雇附近村婦為他們做飯。經過一天的支出李醒仁的一萬大洋一塊也沒有剩,他把賬本交給哲泰李通等人過目,哲泰等人隻是表示對他辦事放心至於賬本一眼未看。其他人今晚全部回到京城,明天哲泰將在地安門舉行玉皇閣各堂減員轉型大會是以各位要員一概要參加。
安頓好一切眾人就準備上車上馬回城,李醒仁小聲的對著海蘭格耳朵說了幾句,海蘭格聽了突然色變嘴角一揚照著他的臉上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李醒仁挨了兩個耳光也沒有生氣當作什麼事情沒發生過。隨後海蘭格把小猴子趕下騾子車,獨自揮鞭拉著海紅趕著騾子車回京城了。
對於兩人突然翻臉李通哲泰王小六,對二人是視而不見年輕人鬨些矛盾沒甚麼幾天就好了,至於騰吉和顧文定見了李醒仁挨打都轉身偷著笑。王小六大方地說:“義弟海姑娘趕走的是我們會友鏢局的車,她要是不還回來我們也不要了。”
小猴子問:“少爺我們怎麼回城?”
李醒仁說:“就搭乘拉木料的車走吧。”說著和小猴子跳上敞篷大車。
哲泰臨分彆時還特彆叮囑:“各位明天前晌八點咱們要在地安門前開會希望各位不要遲到,尤其是騰吉要把這個通知傳達到各堂,各堂能來的兄弟一定要到。”說完騎馬隨著李通先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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