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格也不敢還嘴隻是點頭稱是,把李醒仁拿給她的一千大洋的銀票給他說:“”哥這是阿仁孝敬你的一份心意,去睿王府的禮金就讓他出了吧。”溥緒現在家中也是收不抵出,靠他寫劇本的一點收入真的養活不了一大家子,是以厚著臉把銀票收下。
溥緒對著李醒仁說:“今天咱們是去赴宴不是去打架,把你的東西拿出來。”李醒仁把腰後邊的手槍和腿上的短刀交給溥緒。溥緒接過來說:“你去睿王府是做客的要是鐵倫的兒子為難你,自有我和禮王爺為你出頭,切記不可暴怒不可傷人。”
李醒仁點頭說:“我記下了。”於是眾人出了王府溥緒一家子坐上溥紹的大車,讓小猴子趕車李醒仁和溥紹騎著大馬直奔順承王府。順德小郡王爺文葵和正福晉靜芳和騰吉和郡王府的有官爵的至親早已在郡王府門前等候多時了,見到壵王府的七阿哥溥紹騎馬到來他們在前麵,帶著兩個排的帶刀侍衛已經先行開路,那場麵比壵王府大了不知多少倍。
而在順德郡王府的車駕前麵正是理親王誠厚的車隊,哲泰帶著他的額娘和女兒蘭徽也在其中,然而他們前麵還有鄭王府的車隊。這些車隊西單北大街又轉向西長安大街過天安門,又轉向東長安大街再進王府井大街拐進石大人胡同就到了瑞王府。隻見沿街的巡警頂著烈日在指揮著交通,優先讓各大王府的車駕先行,當然郡王爺宴森是有賞的。
還沒到瑞親王府附近聽到裡麵鼓樂喧天,瑞親王幾乎請了全京城的嗩呐手到他的王府助興,此時胡同已經是被車輛堵得水泄不通任憑車夫在那裡著急馬車還是未動一步。溥緒和他的家人乾脆下了馬車隨著李醒仁和溥紹走了去瑞王府,隻留下小猴子獨自看車。
隻見瑞王府外麵張燈結彩來往的道賀的人群熙熙攘攘,瑞王府前的三個大門同時打開有三隊人接待來往的客人。中間的正門專門迎接皇上派來冊封瑞王府小阿哥的特使,和各王府的親王貝勒額駙高官和北洋政府要員的,他們的禮金都要在一千大洋以上還上不封頂。東麵的偏門是迎接中栓的那些朋友、達官貴人、巨商富甲的他們的禮金最少也要一百大洋以上。西麵的偏門是接待北京城的平民的,原來瑞王府旗下當兵的部下,租種瑞王府的旗地的農民,給瑞王府辦事做工的夥計,他們的禮金最少一塊大洋,隻是他們是沒資格進到瑞王府的,大街上擺著流水席成壇的白酒隨便他們吃喝,中栓和宴森一樣仗義是以給他送禮捧場的平民老百姓真的不少。
溥緒儘管是沒落的親王但是名頭還在那裡,沒有進王府的大門就有無數的高官和朋友和他打招呼,溥緒一邊應酬一邊帶著家人走進王府的正門,王府的管事當然認得他說:“王爺請你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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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緒看到各王府的禮金有兩千大洋的也有五千大洋的,作為瑞王府的女婿段長貴上了一萬大洋最多,他也不在乎那些直接寫了壹仟大洋,接著溥紹上了八百大洋海蘭格上了五百大洋。他們隨後進了王府的前殿在王府寬敞的空地之上,早就搭起了一個大戲台請了京城的名角尚小雲和鮮靈芝出演西廂記。溥緒聽到梆子響就挪不開腿,於是兩口子找了一個空桌子坐下來吃著糕點嗑著瓜子,全然不管李醒仁麵臨的危機三口人看起了大戲。
溥紹和海蘭格三人都進了裡麵的銀安殿,隻見中栓和中銘兩兄弟穿戴整齊正在穿梭與各桌子之間招呼來往的客人,王府的管事也把客人太多給每張桌子上都寫了各王府的牌子好讓客人對號入座,溥紹很快見到了小時候的玩伴中銓,他們兄弟熱情的打招呼。海蘭格見到哲泰、騰吉等人還沒到來,又怕鐵亨現在就找李醒仁的麻煩所以硬拉著他去後殿找蘭香。
他們到了後殿中土的風情大變,原來濃重的中國風格的宴會竟然辦成了西洋酒會,整個後殿的院心都蕩漾在歡快的鋼琴聲中,一名金黃頭發的年輕女郎身穿白色的禮服在忘我的彈奏,整個院心中擺了幾十張白色具有歐洲風格的餐桌椅,桌子上麵擺滿了甜點和巧克力,身穿燕尾服的侍者端著各式的玻璃杯的美酒供客人品嘗,有好多外國朋友和崇尚西洋文化的中國人在這裡品酒談論。
蘭香也是一身格格的打扮身穿月白色旗袍,頭戴黑色旗簪皇板上麵鑲著一枚金孔雀,下麵穿著白色馬蹄底鞋,隻是蘭香比較保守裡麵穿著白色絲綢褲,她作為小阿哥的姑姑又要招呼客人又要指派府中的活計乾活,是以累得香汗淋漓。
海蘭格心痛地拉著她去裡屋要給她換上清涼的絲襪,二女前腳剛走在當院就有一個穿黑色劍衣的年輕人,手拿一把匕首衝過來對著他就是一陣亂砍,李醒仁早有防備對著他的匕首輕鬆地躲過。那個年輕人見偷襲不成也不怕事大一麵追著他砍一麵大叫:“姓李的膽子不小,我要殺了你為我爹報仇。”不用說這個年輕人就是鐵倫的兒子鐵亨。
隻見鐵亨也不管院子裡的桌椅盤子一麵把它們掀翻在地一麵緊追著他不放,院心裡人們都湊過來看熱鬨。這時阿巴圖和溥軒帶著一群他們一派的王公阿哥像是約好的一樣把李醒仁圍在當中,阿巴圖大叫:“你這個狗奴才到處都破壞我們的好事,你在景山殺了鐵倫今天他的兒子要殺你真是天經地義。”
李醒仁一邊和鐵亨赤手打鬥一麵說:“請你口下留德,我殺鐵倫也是儘我軍人的職責,今天趕來我就不怕事大。”這時銀安殿的王爺和北洋高官們聽到後麵的打鬨都擠過來看熱鬨,騰吉和哲泰他們見到李醒仁勢孤,帶著理王府的一乾人擠進人群對著阿巴圖說:“咋滴欺負我們的朋友看我們沒人啊,咱們是打算群架還是單挑啊。”騰吉就是不怕事大想把中銓的百歲酒當成鬥架場。
就在雙方即將開戰的時候理親王誠厚慢悠悠地走進人群說:“你們這是乾甚麼,這瑞王府設宴你們在這裡打架那都給我停手。”彆看誠厚平時愛養小動物他輩分高實力大,更有著外人不知道的背景,理親王誠厚和當今純親王也就是當今皇上的父親載灃是‘連襟’,誠厚和載灃娶得都是北洋重臣榮祿女兒,可以說誠厚是當今皇上溥儀的姑父。
是以鐵亨和李醒仁都分彆住手誠厚問:“你們為何在此打架?”
鐵亨指著李醒仁說:“這個人在景山上作為敵軍殺死了我爹鐵倫。”
誠厚說:“這可有些麻煩,當時皇上複辟帝製都是因為章勳慫恿的,到頭來章勳兵敗丟了官職現在閒居天津,北洋政府是把他們傷亡士兵的作了善後,隻有咱們朝廷沒有任何表態,我們理王府戰死的勇士都是我二弟哲泰自己掏錢給陣亡死者家屬安撫的。對於鐵倫的戰死我也是深表痛心,既然鐵倫的家屬得不到安撫,這李警官又是壵王府未來的額駙,我就主持一回公道鐵亨你就不比向他尋仇,讓這個李警官賠償鐵倫家屬一些錢物你們看如何?”
因為宗社黨的黨魁術親王善奇和宮親王溥偉沒有在京城,載灃又不大管政事各大王府有影響力的王爺也沒有幾個,是以誠厚就成了京城最據威信的親王之一。理親王這樣說話鐵亨冷哼了一下也表示同意了。
李醒仁說:“多謝理親王為我們解決禍端,在景山之上我和鐵倫對戰也是各為其主,現在我也讚成王爺的說法對鐵倫家屬進行賠償,北洋士兵陣亡賠償的金額大概是五十到一百大洋,下級軍官是一百到二百大洋。鐵倫是上三旗的高級將領當然要高看一些,我願意出五百大洋進行賠償。”
他的話剛說完擎王府的溥德大怒指著李醒仁說:“你太不把鐵倫當人看了才賠這麼點錢。”
在一旁的騰吉有指著溥德說:“在京城還輪到你們擎王府說話,要不是你爺爺重用袁大頭袁項城)又收了他的銀子皇上能退位嗎,我他媽的也能弄個四品的頂戴,也不用在街頭給小混混們當頭,這一切都與你們擎王府有關係。”騰吉這樣一說滿洲貴族們的反應比鐵倫戰死還要激烈,紛紛指責溥德和擎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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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厚當然不能太明顯偏袒騰吉於是說:“你們兩個全閉嘴,皇上退位之事關係體大不是你們能妄議的,再提及這件事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阿巴圖是非常仇視他的站出來咬牙說:“溥德說得對要進行賠償就要拿出誠意,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鐵倫是正黃旗的將軍要論賠償你也要把金額提升一百倍,要不然你彆想出這個瑞王府。”
李醒仁聽了他的話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竄了起來對著阿巴圖說:“阿巴圖大人是玉親王府後人吧,當年玉王爺多澤武功蓋世為大清朝打下了半壁的江山,我不是挑撥滿族和漢族的民族矛盾,想當年玉親王統領著他的正白旗數十萬人馬攻下江南重鎮揚州,對著無辜的平民百姓進行大試屠殺,使得揚州城白骨成山血流成河你可成想過,慘絕人寰的‘揚州十日’多澤可成對殺死的百姓進行賠償,可成對史可法將軍的家屬進行賠償,可成對拋屍荒野的枯骨進行掩埋,沒有都沒吧,對於你們玉王府做出的醜事你沒有資格指責我,活該你們玉王府是第一個敗家的親王府,你作為玉王府的後人也一分錢也拿不到。”他說的話太畢利太真實了氣得阿巴圖就要上前和他動手。
阿巴圖雖然是玉王府的後人卻不是嫡親,正如李醒仁所說的玉王府到明國時期已然沒落,最後一位少年玉親王端鎮由其母佟佳氏做主,以12·5萬美元的價格把玉王府賣給美國洛克菲勒石油公司,並在玉王府修建了協和醫院,傳聞在醫院動工時在王府的地窖裡挖出玉王府先人留下的大量金銀,其價值遠比買王府的價值還要高得多。玉王府的後人們都聯合起來找佟佳氏分取賣玉王府的錢,可是佟佳氏也非等閒人物一分錢也沒有給玉王府其他後人,他們去法院打官司法院都不敢受理,這件事就一直懸在那裡,至於阿巴圖作為玉王府的後人一分錢也沒拿到,難怪阿巴圖聽了生氣。
誠厚也怕事情鬨得太大斥責李醒仁說:“現在隻講鐵倫的賠償事宜,對於玉親王多澤的是非功過用不著你們評頭論足,你在講有關玉親王的任何事情我就把你送到宗人府關押。”
阿巴圖見到禮親王誠厚為他說話更是步步緊逼說:“今天這鐵倫的事情必須解決,我可不管你是壵王府的額駙,如果不進行百倍賠償此事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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