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青年如枯井一樣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波動。
緩緩抬頭,看了那內侍一眼,又看了看那用舊了的木梳,輕輕捋下梳子上纏繞的青絲,終於站起身來。
邁著微跛的腳步,緩緩走出了東宮,往那王朝正中的宮室走去。
“父皇……”
「隨後,宵宮邀請空和派蒙去看煙花會。」
「夜色中,朔次郎駕駛一葉小船,逐漸駛離鳴神島。」
「此時,一聲哨響,稻妻城內,一道煙火直衝上空,在天守閣上方炸開,璀璨的火光,瞬間將漆黑的夜幕點亮。」
「緊接著,一簇簇煙火炸上高空,紅黃藍綠,五彩繽紛,將沉寂的夜色化作喧鬨的畫布。」
「朔次郎站在小船上,注視著四方煙火,瞳孔中倒映出的,滿是記憶中最美的景象。」
「“那個是……佳佑……”」
「看著萬千煙火中,最為熟悉的那一顆,朔次郎的眼淚便再也止不住,嘴裡念著那個最為不舍的名字,默默垂下了頭。」
「遠處,宵宮和空坐在島嶼的高處,托腮注視著天空中盛放的煙火,時空仿佛在這一刻定格,鑄就永恒一般。」
「“對了,宵宮。對你來說,煙花又是什麼呢?”派蒙忽然問道。」
「宵宮卻沒有回應,隻是靜靜注視著遠方的煙火。」
「派蒙見狀還想再問,卻被空豎著手指,噓了一聲攔住。」
「終於,隨著漫天的煙火消散,宵宮才終於回神,告訴派蒙,她其實聽到了派蒙的問題,隻是看煙花的時候不說話,是她的習慣。」
「“你剛剛問我煙花對我來說是什麼,老實說,我從來沒想過,我不知道。”」
「“誒?”派蒙意外。」
「宵宮笑道:“因為沒人會問我這個,我也不覺得這是件了不起的事,隻是碰巧出生在長野原家,學了這個手藝。”」
「“認識了很多人,聽說了很多事,知道他們都把心中珍視之物寄托在煙花裡。”」
「“煙花一瞬間就消失了,那是和將軍想要的永恒距離最遠的東西。但大家的寄托可不會消失,那才是煙花存在的理由。煙花易逝,人情長存,如果沒有人想看煙花,那就沒有煙花了。”」
「“這也是一種永恒吧。”空道。」
“煙花易逝,人情長存,說的真好。”
“煙花轉瞬即逝,但那片刻的光影長久留存人心,何嘗不是一種永恒呢?”
“所以說,稻妻有各種各樣的永恒,隻是不符合雷電將軍要的那種罷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雷電將軍的永恒有問題,感覺隻是為了永恒而永恒。”
“我也這麼覺得,可真是這樣嗎?那可是神明啊。”
“對啊,最年輕的草之神都有五百歲,雷神最少也五百多歲了,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吧。”
“眼狩令,鎖國令,將軍這麼做,一定有什麼深意吧。”
“會不會和帝君一樣,雷電將軍這麼做,是想要引領民眾找到屬於自己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