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看著天幕上,即便不敵,甚至是毫無勝算的情況下,艾方索仍舊要奮起反抗,毫不留情地對空施以殺招的時候。
即便是不喜歡他的人,也忍不住透出幾分敬意。
“這艾方索雖然行將就錯,有如此結局也是自己的選擇。”
“但麵對如此強敵,仍舊敢於揮劍,其誌之堅,一如當年易水河畔的刺客荊軻,著實令人敬佩啊。”
劉邦忍不住感慨道。
“難得陛下也會欣賞這等寧為玉碎之輩,本宮以為,陛下更讚同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智慧呢。”
呂雉一如既往地嘲諷了一句,不等劉邦還嘴,便抬頭看向艾方索。
“另外,陛下還是彆叫他艾方索了,叫他特洛芬·雪奈茨維奇吧。”
“畢竟他已經決定了,以這樣的身份赴死,特洛芬·雪奈茨維奇,終究不是維摩莊的艾方索啊。”
“壁爐之家,才是他為自己選擇的終局。”
聽到這話,劉邦也沒有反駁。
隻是端起手中的酒杯,“那麼,敬——特洛芬·雪奈茨維奇。”
“若有下輩子,願你在蘭那羅的看護下,出生在維摩莊吧。”呂雉也默默低語,飲下了杯中烈酒。
「終於,特洛芬·雪奈茨維奇還是隕落在了空的劍下。」
「當劍鋒劃過他的咽喉,血花飛濺在綠草之上,他的身軀倒在地上的刹那,眼眸中閃過一絲解脫,清澈的倒映出了藍天上漂浮的朵朵白雲。」
「“原諒我,優丹……你要好好長大,不要輸給風,不要輸給雨。不輸給冬雪,也不輸給炎夏……”」
「在這呢喃的低語中,這位黃頭發的青年,安詳地陷入了永恒的沉睡中。」
「在他逝去的那一刻,手中還捏著一張染血的羊皮紙。」
「“我們是沒有血親的孩子,是明威片鱗不照之處的卑微使仆。左手執保衛故土的盾,右手高舉為至冬極星代行意誌的劍。頭冠藐視天定之屈理的麵具,腳下是偽神與其治下的仇敵。”」
「“我將是善中之惡、藥中之毒、羔羊中的浪、金杯中的水銀。與勝過血之兄弟的兄弟彆離,與勝過血之父母的父母效命。親愛的雪奈茨維奇、親愛的雪奈茨芙娜,親愛的兄弟姊妹,若有一天我將止步,在白樺樹下沉沉睡去,請你繼續前行……”」
“到底,到底還是死了嗎?”
天幕下,一群感性的少男少女,看著那安詳如沉睡般倒下的男人,讀著這段歌謠,忍不住落下淚來。
“什麼嘛,明明是個愚人眾,搞得自己那麼身不由己做什麼。”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要當壞人就當到底不行嗎,彆說,我沒哭,那是沙子迷眼了。”
“不要輸給風,不要輸給雨,漂亮話誰不會說,你倒是站起來,不要輸給冬雪啊。”
“優丹怎麼辦,卡烏斯素達蓓他們怎麼辦。”
“這是壞人,不值得傷心,不值得,嗚嗚嗚……”
「沉默著將艾方索埋葬後,隨意糊弄了一下歸來的派蒙。」
「在她追問艾方索之前,空率先提出要前往須彌城了,果然,這個話題一下子就轉移了派蒙的注意力。」
「就這樣,他們一路前往須彌城,來到這座建立在難以想象的龐大巨樹下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