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純白的人偶匍匐在地,如同提線木偶般,被虛空中一隻大手操控著。」
「黑暗中,隱約可見影的輪廓。」
「“其一為神,我的創造者,我的『母親』。”」
「隨後,絲線斷絕,人偶自空中墜落至秘境入口,被雷神舍棄。」
「“其為力量所左右,舍棄無用的我。”」
「“其二為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畫麵亮起,鍛刀之處,一個身穿白衣,用頭巾束縛著頭發,隻留出一點祖傳挑染的青年,正笑著教導身旁的人偶鍛刀。」
「人偶懵懵懂懂,仿佛初生的幼獸,模仿著舉起手中的錘子,向下敲擊。」
「宛如鬥篷一樣的輕紗,覆蓋在人偶的頭上,晦暗的幽紫色光芒中,人偶仿佛墜入黑暗,心臟處閃爍著白色的火焰。」
「“其為恐懼所困縛,視我為可憎惡之物。”」
「鏡麵破碎,仿佛連同人偶的心也一起。」
「“其三為同類,我的期盼,羽翼尚未豐滿的鳥雀。”」
「荒野孤村,孩童熱切地向無助的人偶伸出手,人偶試探性地回應,彼此成為最後的救贖。」
「人偶歡笑著推開木門,懷中抱著豐收的堇瓜,然而打開門,看到的卻是躺在一片櫻花之上,手持人偶玩偶的孩童,斷絕生機的模樣。」
「“其為壽限所控製,違背與我的約定。”」
“???”
“不是,這什麼意思,前兩個背叛我還可以理解,這第三個是怎麼回事?”
“就是,雷神拋棄了你,你憎恨,鍛刀世家背叛你,你怨恨,我都能理解,可這個孩子,因為壽命的緣故死亡,跟背叛有什麼關係。”
“彆說,那個時候的散兵還挺俊的哈。”
“其實現在也不差,就是壞事做絕,令人生厭。”
“這最後一次,無論如何不能稱之為背叛吧。”
“也許是反諷?所謂背叛,不過是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這麼理解好像也可以,那麼被雷神拋棄,是失去了作為家人的意義,被鍛刀世家,是失去了作為朋友的意義,而這一次,失去了孩子,他說孩子是同類,也就是同樣孤立無助的人,等於失去了自我的意義?”
“哈?還能這麼解讀嗎?”
“這麼看來,這小子過去也挺慘的。”
“嗬嗬,就他慘,他慘就要讓其他人也慘嗎,再慘也不能去傷害其他人啊。”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空小哥不是來連接神明的意識嗎?散兵是個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
「“人絕不可信,神亦令我憎恨,我舍棄所有,否定並嗤笑人間一切。”」
「散兵憤恨以及如今陰陽怪氣的語調開始顯現。」
「烈火之下,那間留存最後溫暖的房間燒毀在烈焰之中,仿佛也燒毀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注視著烈焰,純白的人偶戴上鬥笠,眼神變得悲慟決絕。」
「“我的胸膛不會再被世俗染指,摒棄掉人類低劣的情感,我空洞的部分,將如誕生之刻的純白卷軸那般,以滿載神性的至高神明之心來填滿。”」
「晦暗的天空下,依然換上如今散兵打扮的人偶,逐漸背對著走進那片黑暗。」
「在一片癲狂猙獰的狂笑中,散兵在無數管道的連接下,懸浮於詭異的暗紫色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