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長歎一聲,這番話聽起來確實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他也知道,這其實並非是散兵的本意,而是他此生最大的痛。
曆史無法被改變,曆史記錄被改變後,於他而言更是一種折磨。
這代表著他永遠無法彌補,永遠無法贖罪,也永遠無法被原諒。
就像你無法原諒一個沒有罪的人,一個罪人,同樣也永遠無法得到一個不記得他的人的諒解。
一個沒有罪的罪人,又將如何贖罪呢。
而且,很多人都不會認同這樣的散兵吧。
諸葛亮看了一眼氣憤不已的張飛,卻也同樣能理解他為何如此。
惡人改過,當正其心,肅其行,負其過,成其人。
對於大眾而言,流浪者的態度才是一個背負罪孽之人應有的態度。
散兵這五百年前封閉的銳利,或許是為了保護那顆脆弱的心,已經根深蒂固,無法自拔。
但對外人而言,一個罪人,是不能如此鋒利的。
你可以守護脆弱,旁人卻無法承受來自你的鋒利。
如此,便是善者愈善,因能觸其心,惡者愈惡,因傷於其行,善惡交融,終究難得定論。
「眼看在納西妲這裡得不到更多的情報,在散兵離開之後,空和派蒙也離開了淨善宮,返回了休息的房間。」
「回到房間,兩人本來準備休息一下,卻看到地上打碎的花瓶還沒有被收拾。」
「這是他們之前去找納西妲的時候,被派蒙不小心打碎的。」
「但現在,由於記憶的變動,派蒙反倒不記得了,還以為有人進來碰碎了。」
「空很奇怪,這個瓶子是派蒙被散兵的事嚇到碰碎的,之後世界就改變了,為什麼瓶子還是碎的?」
「“聽起來,你很迷茫呢。”這時,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是誰?”空瞬間警惕起來,派蒙也嚇了一跳。」
「那個聲音繼續說:“我明白你的苦惱,任何人知道這些,都會覺得頭暈腦脹。”」
「“咦?有人在我們耳邊說話?”派蒙搖晃腦袋,四下尋找,卻什麼都沒看見。」
「“不過很可惜,提瓦特的命運輕易無法撼動,神明尚且有微小的可能,非神之身……就難說了。”」
「“小小的動物撞在樹乾上會令它搖擺,可歪斜不等於位移,命運也是如此。”」
「“就像瓶子落到地上,小貓打碎的也好,飛鳥打碎的也好,結果它都碎成這樣了,對吧?”」
「“你、你是誰啊!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派蒙追問。」
「那個聲音回答道:“曆史不會輕易被改變,但人們的心會。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所見才是真實,未見則為虛幻。”」
「說完,這個聲音就消失了,仿佛它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這個聲音,到底是誰啊?”此刻,天幕下的觀眾都有著和空一樣的疑惑。
“對啊,聽她的意思,像是知道很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