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咱說了叔孫通製禮鬨笑話，劉邦靠著儒生的架子總算在朝堂上立了威。可這皇帝屁股還沒坐熱，突然有個穿著羊皮襖的窮漢闖到宮門口，說要給陛下獻遷都之計。這人是誰？正是後來被賜姓劉的婁敬。您道他咋有這膽子？皆因民間傳他能看見龍氣，連天上的白雁都聽他使喚。
一、羊皮襖裡的"望氣奇人"
婁敬本是齊地的戍卒，被征去隴西修長城，路過雒陽uoyang，今洛陽）時，聽說劉邦要在此建都，趕緊解了羊皮襖當抵押，托人通報："小人能斷龍脈，陛下若聽我言，保您江山永固！"
劉邦見他穿得跟叫花子似的，本想趕人，可婁敬張口就說："陛下建都雒陽，是學周朝？可周王積德百年，陛下靠殺功臣得天下，能比嗎？"這話戳中劉邦痛處，反倒來了興致。婁敬接著說："關中左崤函xiaohan，崤山和函穀關），右隴蜀，沃野千裡，此乃"金城千裡，天府之國"，更有龍氣繞殿三匝！"
長安百姓後來傳，婁敬說這話時，殿前的銅鶴突然展開翅膀，嘴裡吐出白霧，在天上凝成"關中王氣"四個大字。有個老太監偷看見，婁敬袖筒裡掉出隻小白雁，那雁一落地，就有無數白雁從東南飛來，繞著宮殿飛了三圈，邊飛邊叫："遷！遷！遷！"
二、白雁引路的"龍脈之謎"
劉邦被白雁鬨得心裡發毛，帶了婁敬去關中"望氣"。行至霸上，婁敬突然跳下車，指著渭水北岸喊："陛下看！那片雲彩像不像龍抬爪？"眾人望去，隻見雲氣蒸騰，果然像條黃龍爪子扒在地上。婁敬又說："此乃"五爪金龍"之象，龍爪扒處，正是龍穴！"
民間傳這龍穴就在今未央宮的位置。婁敬讓工匠往下挖，挖到三丈深時，突然湧出一股甜水，水裡漂著無數金片，每片上都刻著"受命於天"。更奇的是，甜水中央浮出塊白玉，上麵天然生著五個指印，跟劉邦的手印分毫不差。
有個叫張三的泥瓦匠，說他參與挖地基時，看見地底下有條巨蟒，鱗片像銅錢似的發光。婁敬讓殺了巨蟒，把蛇血塗在宮殿柱子上，從此柱子夜裡會自己轉圈，說是"龍氣活了"。後來未央宮的柱子常莫名其妙地移位，老輩人說那是巨蟒的魂靈在找尾巴。
三、遷都路上的"鬼神阻攔"
決定遷都後，劉邦帶著文武百官西去。剛出雒陽，就遇上瓢潑大雨，隊伍被困在崤山古道。夜裡帳篷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衛兵開門一看，隻見無數白骨骷髏舉著燈籠，燈籠上寫著"還我命來"——原來這裡是當年秦軍坑殺趙卒的地方，冤魂不讓漢朝的隊伍過。
婁敬得知後，讓士兵殺了黑豬黑狗，把血灑在路口，又念了段不知哪來的咒語："秦兵秦兵，各歸其營，漢家天子，路過借行。"說來也怪，血灑完後，骷髏們就不見了，雨也停了。可百姓傳，這是婁敬用"借魂法"，跟陰司打了借條，答應每年用太牢祭祀，才過了這關。
更邪乎的是過函穀關時，城門突然自己關上，門上的銅釘滲出血水。守關的老兵說："此關自秦以來，從未如此，怕是關神不願讓漢家過。"婁敬掏出塊從鹹陽宮撿來的秦磚，往門上一敲，磚上立刻顯出八個字："秦失其鹿，天下共逐"。門這才"吱呀"一聲打開，可門軸裡掉出顆人牙，上麵刻著"始皇帝二十八年"。
四、龍氣vs.怨氣：民間的兩種說法
長安城裡對遷都這事，有兩種說法。一種說婁敬是"龍氣大師"，能看見地脈走向。有個賣草鞋的王老頭，說他曾見婁敬用繩子拴著白雁，在渭水邊走來走去，白雁停下的地方，就插上竹竿，後來這些竹竿下都挖出了銅鼎。
另一種說法可就不好聽了。城東的老塾師說，婁敬根本不會望氣，他是收了關中地主的錢，故意編瞎話。證據是遷都後，婁敬馬上娶了個地主家的女兒，陪嫁裡有張地契，正是龍穴旁邊的百畝良田。老百姓編了個順口溜："婁敬望氣，白雁叼契，騙了皇帝，富了自己。"
還有更毒的傳言，說婁敬是秦朝方士的後人，專門來破漢朝的風水。他選的龍穴其實是"斷頭龍"，龍頭在南山，龍尾在渭水，建都此處，漢朝皇帝都活不過五十歲。後來果然劉邦活到六十一歲就死了，百姓都說："看看，應驗了吧！"
五、未央宮的"鎮邪機關"
劉邦定都長安後，讓蕭何建未央宮。民間傳這宮殿底下埋著十二口大缸，缸裡裝著婁敬從各地收來的"鎮邪物"：泰山的石敢當、東海的定海神珠、巴蜀的巫蠱竹簡，還有從項羽軍營裡搶來的霸王戟。
有個叫李四的夯工，說他夯地基時，不小心把夯錘掉進缸裡，撈出來時錘頭變成了金色，上麵還刻著"項王在此"四個字。李四嚇得把錘頭扔了，那錘頭自己滾到婁敬腳下，婁敬一腳踩碎，血從石縫裡滲出來，跟人血一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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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絕的是宮殿四角的"厭勝yasheng）物"。婁敬讓鑄了四個銅人，分彆拿著犁、耒、耜、耨四種農具，說是"以農壓兵"。可老百姓看見銅人夜裡會自己走動，走到刑場方向時，手裡的農具就變成鬼頭刀。
六、白雁的"複仇"：婁敬的晚年奇遇
婁敬晚年得了怪病，渾身長滿白癬，像被白雁啄過似的。有個遊方郎中說："這是當年您驅使白雁，得罪了禽神。"婁敬想起，遷都後曾把帶頭的白雁做成標本，掛在書房裡。趕緊讓人把標本燒了，可剛點火，那標本突然撲棱翅膀，變成一股白煙鑽進他嘴裡。
從此婁敬說話就跟白雁叫似的，"嘎嘎"帶哨音。民間傳他被白雁魂靈附身，每天半夜都要爬起來，對著渭水方向磕頭："禽神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直到臨死前，他床底下還堆著無數白雁毛，掃了又生，跟長在地裡似的。
結語：望氣背後的"生意經"
列位瞧瞧，這婁敬遷都，表麵上是為漢朝選龍脈，實則藏著不少民間說不清道不明的蹊蹺。有人說他是真能望氣，有人說他是借鬼神騙富貴，還有人說他是被白雁算計了。
其實長安百姓心裡都有數：不管龍氣不龍氣，遷都關中最大的好處，是離劉邦的老家沛縣遠了，那幫沛縣老兄弟想回長安喝酒撒尿，得走好幾個月。這才是劉邦心裡的小九九，啥龍氣不龍氣的，不過是拿婁敬當幌子罷了。
這正是：白雁叼來遷都計，龍氣背後有玄機。莫道望氣真神技，都是人間生意經。往後的漢家野聞，就從這真假龍氣的長安城裡，接著往下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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