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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文藝青年陳叔寶(1 / 1)

一、“躺平”皇帝的登基戲:從階下囚到亡國之君

公元582年,陳朝都城建康今南京)的皇宮裡,一場荒唐的登基大典正在上演。新皇帝陳叔寶頂著黑眼圈,哈欠連天地接受百官朝拜,嘴角還沾著昨夜的酒漬。這哥們當太子時就差點被弟弟陳叔陵砍死,腦袋上還留著傷疤,如今登基,第一句話竟是:“哎呀,當皇帝這麼麻煩,不如喝酒寫詩痛快!”《陳書·後主紀》載:“帝承華萼之重,坐廊廟之尊,遂乃忘懷政術,耽荒酒色。”)

陳叔寶是陳宣帝陳頊的長子,卻天生一副“文藝青年”的性子。他爹打仗時,他在宮裡填詞;他爹治國時,他在後宮開派對。有次陳宣帝病重,弟弟陳叔陵趁機拿藥刀砍他,多虧奶娘死死抱住,才撿回一條命。登基後,他第一件事不是整頓朝綱,而是下旨:“把全國的美酒佳肴都給朕送來,朕要開慶功宴!”

二、“玉樹後庭花”:史上最魔性的亡國伴奏曲

陳叔寶最出名的,是他寫的《玉樹後庭花》:“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這詩乍看是誇美女,實則是為寵妃張麗華量身定做。他每次開派對,都讓宮女們唱這首曲子,自己跟著起舞,大臣們看得直搖頭:“陛下,這曲子靡靡之音,恐傷國本啊!”他卻擺擺手:“哎呀,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南史·陳本紀下》載:“後主愈驕,不恤政事,荒於酒色,日夜與妃嬪、文臣遊宴,作《玉樹後庭花》曲。”)

為了配得上這“仙樂”,他下令建造“臨春”“結綺”“望仙”三座高樓,每座高幾十丈,用黃金做柱子,美玉做房梁,牆壁上鑲嵌著珍珠翡翠。最絕的是,他讓工匠在天花板上鑿出蓮花形狀,晚上點上燈,光影映在地上,恍如仙境。有個老臣進諫:“陛下,這比商紂王的酒池肉林還奢侈啊!”他翻了個白眼:“老東西,懂什麼叫藝術?”

三、張麗華:讓皇帝跪著寫詔書的女人

陳叔寶的寵妃張麗華,是曆史上有名的“妖後”。她發長七尺,光可鑒人,臉若朝霞,目似秋水,陳叔寶一見她就挪不動步,天天抱著她感歎:“愛卿太美了,朕要是早遇見你,皇位都不想當了!”《陳書·張貴妃傳》載:“張貴妃發長七尺,鬒黑如漆,其光可鑒。特聰慧,有神彩,進止閒華,容色端麗。”)

這張麗華不僅長得美,還特彆會弄權。陳叔寶懶得批奏折,就把張麗華抱在腿上,讓她代勞。張麗華趁機安插親信,收受賄賂,連宰相都得看她臉色。有次吏部尚書選拔官員,張麗華說:“我家遠房表哥挺能乾的。”陳叔寶立刻下旨任命,連那人叫啥都不知道。大臣們私下吐槽:“如今是張貴妃當家,不是陳後主當家啊!”

四、“井底之蛙”:隋軍破城時的白癡操作

公元589年,隋朝大將韓擒虎率大軍南下,渡過長江時,陳叔寶還在跟張麗華喝酒。邊關急報雪片般飛來,都被寵臣施文慶壓下,說:“陛下正高興呢,彆拿小事打擾。”直到隋軍兵臨城下,陳叔寶才慌了神,抱著張麗華哭:“咋辦啊?朕不想死!”《資治通鑒·陳紀十》載:“及隋軍臨江,後主猶不知,唯日夜奏樂,縱酒賦詩。”)

最搞笑的是他的逃跑方式。大臣勸他:“陛下,咱死守城池,等援軍吧!”他搖頭:“不行不行,朕怕打仗。”竟帶著張麗華和孔貴嬪躲進皇宮的枯井裡。隋軍搜查時,往井裡喊:“有人嗎?”下麵沒人應,士兵們假裝要扔石頭,才聽見裡麵慘叫:“彆扔彆扔,我們上去!”士兵們用繩子拉人,覺得特彆沉,上來才發現,陳叔寶抱著兩個女人,三人捆在一起——這“井底之蛙”的操作,成了千古笑柄。

五、亡國之音:一曲後庭花,唱儘南朝事

陳叔寶亡國後被押到長安,隋文帝楊堅請他吃飯,問:“你平時喜歡乾啥?”他脫口而出:“喜歡吃驢肉,喝米酒,寫詩!”楊堅哭笑不得,對大臣說:“陳叔寶要是把寫詩的勁頭用在治國上,何至亡國?”《隋書·陳後主傳》載:“及見,禮待甚厚。後監守者奏言:‘叔寶雲,既無秩位,每預朝集,願得一官號。’隋文帝曰:‘叔寶全無心肝。’”)

他寫的《玉樹後庭花》成了“亡國之音”的代名詞,唐朝詩人杜牧寫“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說的就是這事。其實陳叔寶的詩寫得確實好,隻是生錯了時代——當皇帝不好好治國,天天沉迷文藝,不亡國才怪。

有意思的是,陳叔寶的後代在唐朝還出了個名人——詩人陳子昂,他在《登幽州台歌》裡感歎“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不知道是不是在替先祖感慨。而隋朝統一後,開創了科舉製,打破了門閥壟斷,中國曆史從此進入新的階段。

陳叔寶的故事告訴我們:當皇帝可以有愛好,但不能“不務正業”;當文藝青年可以寫詩,但不能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他用親身經曆,為南北朝的亂世畫上了一個荒誕的句號,也為後世留下了“玩物喪誌”的經典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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