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崔生、紅綃女和磨勒一路南下,數月後到達蘇州。他們在太湖邊買了一處宅院,隱姓埋名,過上了平靜的生活。崔生不再想仕途,每日與紅綃女吟詩作對,撫琴作畫,倒也逍遙自在。磨勒則負責家中安全,有時也出去打些零工,補貼家用。
紅綃女脫離了樊籠,心情舒暢,容貌更勝往昔。她對磨勒感激不儘,待他如兄長一般。磨勒也樂得清閒,隻是他那身武藝,卻時常技癢。
一日,磨勒去城中買米,見一群地痞流氓正在欺負一個賣字畫的老漢,搶了他的畫還不給錢。磨勒看不下去,上前理論。地痞們見他是個黑人,便出言不遜,動手就打。磨勒三下五除二,便將地痞們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饒。
此事很快在蘇州傳開,人們知道來了一位黑人俠士,武藝高強,好打抱不平。從此,當地的地痞流氓再也不敢胡作非為,見到磨勒都繞道走。
又有一次,蘇州知府的公子強搶民女,被磨勒得知。他連夜潛入知府衙門,將公子暴打一頓,還在他臉上畫了一隻烏龜,留下字條:“欺壓良善,天理不容!”知府氣得半死,卻不知是誰乾的,隻能不了了之。
磨勒的俠名漸漸在江南傳開,人們稱他“昆侖義士”。崔生和紅綃女勸他收斂一些,以免惹來麻煩。磨勒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大丈夫所為,有何懼哉?”
轉眼過了五年,崔生和紅綃女已有了一雙兒女,生活美滿。這日,磨勒找到崔生,道:“公子,我在你家多年,蒙你厚待,如今見你生活安定,我也該走了。”
崔生大驚:“磨勒,為何要走?我們正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你怎能離去?”紅綃女也含淚道:“磨勒大哥,你我早已是一家人,為何要棄我們而去?”
磨勒歎了口氣:“我本是昆侖國人,流落中原多年,如今思鄉心切,想回去看看。再說,我性喜自由,不願久居人下。公子娘子待我恩重,此生不忘,隻是緣分已儘,就此彆過。”
崔生見他去意已決,知道無法挽留,便取出許多金銀,要贈予磨勒。磨勒笑道:“公子,我要這些何用?我一身功夫,走到哪裡都餓不著。”他隻取了些盤纏,又對崔生和紅綃女囑咐了一番,便告辭而去。
崔生和紅綃女送他到路口,隻見磨勒揮了揮手,轉身大步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二人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不願回屋,想起他當年助主會紅綃、勇鬥勳臣的壯舉,不禁感歎:“真乃千古俠士也!”
磨勒離開蘇州後,一路西行,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了闊彆多年的昆侖國。此時的昆侖國已非昔日模樣,戰火頻繁,民不聊生。磨勒見此情景,便利用自己的武藝,召集鄉勇,保衛家園,竟被當地人推舉為頭領。
他在昆侖國推行新政,訓練士兵,發展生產,很快便使一方安定下來。當地百姓感激他的恩德,稱他為“昆侖之神”。磨勒在昆侖國生活了多年,直到終老,再也沒有回到中原。
而崔生和紅綃女在蘇州一直生活到老,他們時常向兒女講述磨勒的故事,讓後代記住這位恩重如山的俠士。他們的兒女長大後,也都成了正直善良的人,在江南一帶頗有聲望。
後來,有人將磨勒助主會紅綃的故事寫成話本,在勾欄瓦舍中演唱。到了晚唐,文人裴鉶將其整理成《昆侖奴》一文,收入《傳奇》一書,從此,昆侖奴磨勒的俠名傳遍天下。
書中讚道:“磨勒,一奴仆也,而能捐軀為義,蹈險如夷,其智過乎謀士,其勇勝於武士,雖古之豫讓、專諸,不能過也!觀其助崔生脫紅綃於金窟,鬥勳臣於長安,何其壯也!後歸昆侖,保境安民,何其智也!真乃千古奇奴,萬世俠士!”
後人讀此傳,皆為磨勒的俠義所感動,有詩歎曰:
“長安俠氣貫長虹,力助崔生會玉容。
三問玄機通密意,一肩膽色破樊籠。
江湖此去留青史,異域歸來建大功。
莫謂昆侖多異類,此奴端的勝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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