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牡丹亭_中國野史大甩賣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章 牡丹亭(1 / 2)

本文改編自明代戲曲家湯顯祖經典之作《牡丹亭》,該劇為“臨川四夢”之冠,以“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的故事,打破封建禮教的桎梏,成為中國古典浪漫主義文學的巔峰。

柳夢梅:嶺南書生,懷才不遇,重情至性,坦蕩不羈,對美與真情有著執著的追求,因一場跨越夢境的緣分,甘願為摯愛打破生死界限。

杜麗娘:南安太守杜寶之獨女,自幼受封建禮教束縛,養在深閨卻藏著對自由與真情的渴望,一場遊園驚夢讓她深陷相思,最終以生命為賭注,奔赴一場跨越陰陽的愛戀。

暮春時節,南安府衙後園的牡丹開得正盛,重瓣疊蕊,映著青磚黛瓦,十分美麗。杜麗娘坐在臨水的繡榻上,望著窗外那片姹紫嫣紅,呆呆出神。

“小姐,您都瞧半個時辰了。”春香放下茶盞,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笑道,“前日我聽張媽說,城西的萬花樓新到了批洛陽紅,比府裡的還要豔呢——”

話未說完,便被杜麗娘輕輕瞪了一眼。“又胡言亂語,女兒家豈能妄議那些地方。”她攏了攏月白綾羅的衣袖。身為南安太守杜寶的獨女,她自小被規訓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框子裡,讀書隻許讀《女誡》,出門須得蒙麵紗,連後園這滿園春色,也是母親今日鬆口,才敢來賞半日。

可春色是鎖不住的。風卷著牡丹的甜香撲進窗,拂過她腕間的銀釧,叮當作響。杜麗娘起身,提著裙擺踏出繡閣,青石板路被晨露潤得發潮,沾濕了她的繡鞋尖。她沿著花徑往前走,忽見前頭有座朱紅欄杆的亭子,匾額上題著“牡丹亭”三個墨字,筆力清俊。

亭下石凳上,竟坐著個青衣書生。他背著光,側臉的輪廓浸在暖融融的春光裡,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手裡握著卷書,指尖還夾著支剛折的白牡丹,花瓣上的露珠順著指縫往下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小圈濕痕。

杜麗娘心頭猛地一跳,忙要轉身退開,卻聽得那書生溫聲開口:“姑娘且慢。”

她腳步一頓,回過頭時,書生已站起身,手裡捧著那支白牡丹,緩步朝她走來。他身上帶著淡淡的墨香與花香,混在一起,竟比園裡的春色還要醉人。“在下柳夢梅,途經此地避雨,不知姑娘是府中何人?”他聲音溫潤,目光清澈明亮。

杜麗娘臉頰發燙,垂眸盯著自己的繡鞋尖,小聲道:“妾乃杜氏。”話音剛落,手腕便被書生輕輕握住。他的掌心溫熱,帶著薄繭,觸到她微涼的肌膚時,竟讓她渾身一顫。

“杜姑娘,”柳夢梅的聲音離得極近,帶著幾分急切,又幾分珍重,“這白牡丹配你,再合適不過。”他將花遞到她麵前,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指腹,那觸感像是電流般,順著指尖竄進心口,讓她連呼吸都亂了。

她鬼使神差地接過牡丹,抬眼時,正撞進柳夢梅含笑的眼眸裡。他伸手,輕輕拂去她鬢邊沾著的一片牡丹花瓣,指尖蹭過她的耳垂,留下一陣灼熱的癢。“牡丹亭下,與卿相逢,當是三生有幸。”他說著,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杜麗娘沒有掙紮。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裹著春光與墨香,讓她忘了平日裡的規訓,忘了父親嚴厲的眼神,忘了母親苦口婆心的教導。她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氣息,隻覺得這滿園牡丹,都成了他們的背景。

這時,隻聽得春香在遠處喊:“小姐!小姐您在哪兒?”

杜麗娘猛地驚醒,睜眼時,還躺在自己的繡床上。窗外天光已亮,春香正站在床邊,手裡捧著洗麵的銅盆。“小姐,您昨兒在園子裡睡著了,還是我把您背回來的呢。”春香笑道,“您還說夢話呢,喊著‘柳郎’,那是誰呀?”

杜麗娘攥緊了錦被,心頭還殘留著夢裡的悸動。那書生的眉眼、掌心的溫度、懷裡的氣息,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她掀開被子坐起身,快步走到窗邊,望著後園的方向,牡丹亭下空空如也,隻有春風卷著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一場無人知曉的夢,可那夢,在她心底生了根。

自那日遊園驚夢後,杜麗娘便像丟了魂。她常常坐在窗前,望著後園的牡丹亭發呆,飯不想吃,覺也睡不安穩,夜裡總夢見柳夢梅,夢見他在牡丹亭下遞花,夢見他攬著自己的腰,夢見他在耳邊輕聲喚“麗娘”。

“小姐,您這幾日臉色差得很,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春香端著燕窩粥進來,見她又對著窗外出神,忍不住擔憂道。

杜麗娘搖搖頭,接過粥碗,卻隻舀了一勺,便放了下來。“我沒事,隻是有些乏。”她輕聲說,目光卻又飄回了牡丹亭的方向。那夢裡的書生,到底是誰?是真有其人,還是自己憑空想出來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杜麗娘的身子日漸消瘦。原本圓潤的臉頰陷了下去,眼底也添了青黑。杜寶見狀,隻當她是讀《女誡》傷了神,斥她“心思不端”,讓母親嚴加看管;杜夫人急得團團轉,請了好幾位大夫來,都隻說“氣血虧虛”,開了些補藥,卻不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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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杜麗娘自己知道,她是得了“相思病”。那夢裡的柳夢梅,像一粒種子,在她心底發了芽,越長越旺,枝枝葉葉都纏著她的魂,讓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她想再見他一麵,哪怕隻是在夢裡,可近來連夢都少了,隻有空蕩蕩的思念,在夜裡啃噬著她的五臟六腑。

“春香,”一日午後,杜麗娘靠在繡榻上,聲音虛弱得像一陣風,“你去把我的畫具拿來。”

春香雖疑惑,還是依言取來了筆墨紙硯。杜麗娘掙紮著坐起身,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她對著銅鏡,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又閉上眼,回憶著夢裡柳夢梅的模樣——眉是怎樣的彎,眼是怎樣的亮,連握著白牡丹時的姿態,都記得分毫不差。

她先畫自己。淡掃蛾眉,輕點朱唇,穿著那日遊園時的月白綾羅裙,手裡捧著支白牡丹,眼神裡帶著幾分羞怯,又幾分悵惘。畫完自己,她又換了張紙,開始畫柳夢梅。青衣書生,手持書卷,站在牡丹亭下,春風拂起他的衣袂,眼底含著笑,像是正望著自己。

一筆一畫,都耗儘了她的力氣。畫完時,夕陽已落在窗欞上,將畫紙染成了暖金色。杜麗娘看著兩幅畫,輕輕歎了口氣,將自己的那幅卷起來,塞進錦盒裡。“春香,”她聲音發顫,“等我走了,把這幅畫送到城外的梅花庵,交給庵裡的清圓師太。”

春香聽得眼圈發紅:“小姐,您說什麼胡話呢!您會好起來的。”

杜麗娘笑了笑,笑容裡帶著幾分釋然。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撐不了多久了,這相思,早已熬乾了她的氣血。她隻盼著,若是有朝一日,那夢裡的柳夢梅真的出現,或許能憑著這幅畫,認出她來。

當晚,杜麗娘便發起了高熱。她躺在床上,意識模糊間,仿佛又看到了柳夢梅。他還是穿著青衣,站在牡丹亭下,手裡捧著白牡丹,朝她笑道:“麗娘,我來接你了。”

她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袖,卻隻抓到一片虛空。“夢郎……”她輕聲喚著,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枕頭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第二天清晨,春香進來時,發現杜麗娘已經沒了氣息。她躺在錦被裡,臉色蒼白,嘴角卻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像是終於卸下了所有的牽掛,去赴那場未完的夢。

杜夫人哭得肝腸寸斷,杜寶雖麵色凝重,卻也隻歎“紅顏薄命”。他們按照杜麗娘的遺願,將她的肖像送到了梅花庵,又在庵後選了塊地,將她安葬,碑上隻刻著“杜氏麗娘之墓”六個字。

春香在墳前燒了那幅柳夢梅的畫像,火光裡,她仿佛看到小姐正跟著那個青衣書生,朝著牡丹盛開的方向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三年後,柳夢梅背著書箱,騎著一頭瘦驢,風塵仆仆地走在南安府外的官道上。他自幼喪父,靠著鄰裡資助,才有了赴京應試的盤纏。

“前麵好像有座庵堂,”柳夢梅眯眼望向前方,雨絲織成的薄霧裡,山腰處隱約露出灰瓦飛簷,“正好去歇歇腳。”

他沿著泥濘的山路慢慢往上走。山路兩旁的野草沾著雨水,打濕了他的布鞋,褲腳也濺上了泥點。約莫半個時辰,終於走到庵前,庵門木匾上寫著“梅花庵”三個大字,字體清雅,帶著幾分禪意。

柳夢梅將驢拴在庵外的老梅樹下,整了整衣襟,輕輕叩了叩庵門。片刻後,門內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一位身著灰布僧衣的小尼打開門,雙手合十道:“施主何事?”

“小師父有禮,”柳夢梅拱手回禮,語氣溫和,“在下柳夢梅,赴京應試途經此地,恰逢春雨連綿,想借貴庵歇腳,討碗熱茶,還望行個方便。”

小尼見他眉目清朗,舉止端正,不似歹人,便側身讓他進來。

柳夢梅跟著小尼走進庵內,隻見庭院裡種著幾株老梅,雖非花期,枝乾卻蒼勁挺拔,雨珠掛在枝頭,透著幾分清寂。穿過庭院,便是大雄寶殿,殿內香煙嫋嫋,一位白發師太正坐在蒲團上,手裡撚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

“師太,這位柳施主是赴京的書生,想借庵中歇腳。”小尼輕聲稟報。

清圓師太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柳夢梅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才點頭道:“施主既是讀書人,便住東廂房吧,莫要隨意走動,以免擾了庵中清淨。”

“多謝師太成全。”柳夢梅連忙道謝。

小尼領著柳夢梅往東廂房走,路過一間偏殿時,柳夢梅忽然瞥見殿內牆上掛著一幅女子肖像,腳步不由頓住。那畫像上的女子,身著月白綾羅裙,手裡捧著一支白牡丹,眉眼彎彎,眼神裡帶著幾分羞怯與悵惘,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早就見過一般。

“小師父,”柳夢梅忍不住問道,“這幅畫是……”

小尼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歎了口氣:“這是三年前,南安太守杜大人的千金杜麗娘小姐的畫像。杜小姐生前與我庵頗有緣分,去世後,她的侍女便將這幅畫送來,說是小姐遺願,要掛在庵中,了卻一段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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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麗娘……柳夢梅默念著這個名字,目光緊緊鎖在畫像上。畫中女子的容顏,越看越覺得熟悉,仿佛昨夜還在夢中見過。他伸手想去觸碰畫紙,指尖卻在離畫一寸的地方停住,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又酸又脹,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施主,廂房到了。”小尼的聲音將他從怔忡中拉回。

柳夢梅收回目光,勉強笑了笑:“多謝小師父。”可那幅畫的模樣,卻像刻在了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當晚,柳夢梅躺在東廂房的硬板床上,輾轉反側。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他卻滿腦子都是畫中杜麗娘的容顏。他想起自己年少時,曾做過一個模糊的夢,夢裡有個穿著月白裙子的女子,站在牡丹花叢中,朝他微笑,可醒來後,卻再也記不清女子的模樣。如今見了這幅畫,才驚覺夢中女子,竟與畫中麗娘一模一樣。

柳夢梅越想越覺得心癢難耐。他披衣起身,借著窗外的月光,悄悄走出廂房,朝著白日見到畫像的偏殿走去。

偏殿裡靜悄悄的,隻有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畫像上,給畫中女子鍍上了一層銀輝。柳夢梅走到畫像前,細細端詳,隻見畫右下角題著一行小字:“南安杜氏麗娘,癸卯年暮春作於繡閣。”

他伸出手,輕輕拂過畫紙上女子的眉眼,指尖傳來紙張的微涼,卻仿佛觸到了真人的肌膚,讓他心頭一顫。“麗娘小姐,”他輕聲呢喃,聲音溫柔,“不知你生前,曾有過怎樣的心事?為何要將這幅畫留在這清冷庵中?”

話音剛落,窗外忽然吹來一陣風,卷起殿內的燭火,明明滅滅。柳夢梅隻覺得肩上仿佛有片輕柔的衣袂拂過,他猛地回頭,殿內卻空無一人,隻有那幅畫像,靜靜地掛在牆上,畫中女子的眼神,似乎含笑望著他。

柳夢梅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他知道,從見到這幅畫的那一刻起,自己便再也無法將這個叫杜麗娘的女子,從心底抹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柳夢梅每日都會去偏殿看望那幅畫像。他會給畫像前的香爐添上清香,會輕聲讀自己寫的詩文,有時甚至會對著畫像,說起自己一路北上的見聞。仿佛畫中的女子是活生生的人,能聽見他的話語,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清圓師太見他日日流連偏殿,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未曾多問。隻有小尼偶爾會打趣:“柳施主,您對杜小姐的畫像,可比對聖賢書還上心呢。”

柳夢梅聽了,隻是笑而不答。他自己也說不清,這份突如其來的牽掛,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命中注定。他隻知道,每當他望著畫像,心中便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柔,連旅途的疲憊與應試的焦慮,都消散了大半。

這日傍晚,柳夢梅又在偏殿對著畫像說話,說著說著,竟趴在桌案上睡著了。夢中,他又見到了那個穿著月白裙子的女子,她站在牡丹亭下,手裡捧著白牡丹,朝他笑道:“夢郎,我等你好久了。”

他快步走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見女子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麗娘!”他急得大喊,猛地從夢中驚醒,卻發現殿內的燭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隻有月光灑在畫像上,而他的肩上,竟真的落著一片帶著牡丹香氣的花瓣——那是白日裡他放在畫像前的白牡丹,不知為何,竟輕輕落在了他的肩上。

柳夢梅拿起花瓣,放在鼻尖輕嗅,他抬頭望向畫像,鄭重地說道:“麗娘,不管你在何方,我定要找到你,哪怕……哪怕你已在九泉之下。”

他不知道,這番話,早已被殿外一個纖細的身影聽在耳中。那身影身著月白綾羅裙,正是杜麗娘的魂魄。自從柳夢梅來到梅花庵,她便日日在暗中看著他,看著他對著自己的畫像低語,那份深情,早已讓她冰封的魂魄泛起了暖意。此刻聽到他的誓言,她再也忍不住,輕輕推開殿門,緩步走了進去。

柳夢梅聽到腳步聲,猛地回頭,隻見月光下,一個女子正站在殿門口,容顏與畫像上的杜麗娘一模一樣,隻是周身帶著一層淡淡的光暈,顯得格外空靈。

“麗娘……”柳夢梅驚得站起身,手中的花瓣悄然落在地上,“你是……你是麗娘小姐?”

杜麗娘望著他,眼中含淚,輕輕點頭:“夢郎,我便是杜麗娘。”

柳夢梅愣在原地,一時竟分不清是夢是真。

“麗娘,我終於見到你了。”柳夢梅的聲音帶著哽咽,一把將她攬進懷裡。杜麗娘的身子很輕,像一片羽毛。她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殿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靜謐而溫柔。這一刻,跨越了生死的距離,跨越了陰陽的阻隔,兩顆渴望真情的心,終於緊緊貼在了一起。

自那晚相見後,杜麗娘的魂魄便日日與柳夢梅相會。白日裡,柳夢梅在廂房苦讀,杜麗娘便坐在他身邊,為他研墨鋪紙;夜裡,兩人便在偏殿相依,說著各自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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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躺在病榻上,總想著,若有來生,定要找到那個夢裡的書生,”杜麗娘靠在柳夢梅的肩頭,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衣袖,“沒想到,今生竟真的能與你相見,隻是……我已不是活人了。”

柳夢梅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的微涼讓他心疼:“不管你是生是死,在我心裡,你都是我柳夢梅唯一的妻子。麗娘,我不會讓你一直做孤魂野鬼,我要讓你活過來。”

杜麗娘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又很快黯淡下去:“夢梅,生死有彆,哪有那麼容易……我聽庵裡的師太說,我的屍骨就葬在庵後的鬆林裡,若想還魂,需得有人掘墓開棺,將我的屍骨取出,再以陽氣滋養才行。”

“我不怕!”柳夢梅打斷她的話,眼神堅定,“為了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願。麗娘,你告訴我,你的墓在哪裡,我這就去準備。”

杜麗娘望著他決絕的模樣,眼眶又紅了。她知道柳夢梅是真心待她,可掘墓之事風險極大,若是被人發現,不僅他的功名會毀於一旦,甚至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夢梅,你再好好想想……”

“麗娘,我不怕,你比什麼重要。”柳夢梅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沒有你,就算我高中狀元,又有什麼意義?麗娘,相信我,我定能讓你活過來,我們一起去京城,一起看遍天下的美景。”

見他心意已決,杜麗娘不再勸阻,隻是輕聲叮囑:“我的墓在庵後鬆林最東邊,墓碑上隻刻著‘杜氏麗娘之墓’。你需得在今夜子時找到它,將我棺木挖出,開棺後,將我的屍骨抱出,放在陽氣最盛的地方,待雞鳴三聲後,我便能漸漸恢複肉身。”

柳夢梅一一記下,又與杜麗娘約定,子時在鬆林相見。

當晚,柳夢梅趁著庵中眾人都已睡熟,提著一把鐵鍬,朝著庵後鬆林走去。夜風吹過鬆林,發出“沙沙”的聲響,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麗娘的墓,讓她活過來。

按照杜麗娘的指引,他很快找到了那座刻著“杜氏麗娘之墓”的石碑。石碑旁長滿了雜草,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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