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送到冷棹寒唇邊,卻發現他已經意識模糊,牙關緊咬。
"冷棹寒!"她急得眼淚直掉,"張嘴!你不許死!"
或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冷棹寒的嘴唇微微分開。
林一寧立刻將藥丸送入他口中,藥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流滑入喉中。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片刻後,冷棹寒手上的黑線停止了蔓延,臉色也開始慢慢恢複。
大長老急忙再次把脈,驚喜道:"奇了!毒素真的在消退!"
林一寧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她輕輕握住冷棹寒沒受傷的那隻手,感受著他逐漸平穩的脈搏。
"林...一寧..."冷棹寒突然微弱地喚道。
"我在!"她連忙湊近。
冷棹寒緩緩睜開眼,那雙總是清冷的眸子此刻滿是柔軟:"你...哭了..."
林一寧這才意識到自己臉上濕漉漉的。
她胡亂抹了把臉,卻抹不乾淨不斷湧出的淚水:"誰哭了!是...是沙子進眼睛了!"
冷棹寒極輕地笑了下,手指微微用力,回握住她:"笨..."
莊主冷傲天走過來,鄭重地向林一寧行禮:"林姑娘,多謝救命之恩。"
"莊主言重了。"林一寧慌忙還禮,"冷師兄是為救我才受傷的..."
冷傲天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突然道:"棹寒需要靜養,就安排在落梅居吧。林姑娘,可否...?"
"我願意照顧他!"林一寧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太急切,臉刷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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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吩咐弟子將冷棹寒抬往落梅居。林一寧正要跟上,卻被林修武攔住。
"小妹,"三哥難得嚴肅,"你確定要...?"
"三哥,"林一寧直視他的眼睛,"若今日中毒的是你,我也會如此。"
林修武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去吧。那小子...還不錯。"
落梅居內,冷棹寒被安置在床榻上。
醫師已經處理好他手上的傷口,確認毒素全清,隻需休養幾日便可痊愈。
待眾人退去,林一寧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為他掖了掖被角。
"為什麼..."林一寧突然開口。
"嗯?"
"為什麼用手接劍。"她聲音很輕,"你明明可以躲開..."
"你知道?"
"我看見了..."林一寧轉向他,"那一劍的角度,你至少有三種方法避開。那你為什麼還..."
"因為萬一。"冷棹寒打斷她,"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你會受傷,我也不願冒險。"
這句話像一塊燒紅的炭,燙得林一寧心尖發顫。
她低下頭,不敢直視那雙過於熾熱的眼睛:"笨蛋..."
冷棹寒突然用受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這個動作讓他疼得眉頭緊皺,卻固執地不肯鬆開:"林一寧,看著我。"
她緩緩抬頭,撞進一片深邃如海的眸光中。
"若今日是你中毒,"冷棹寒一字一頓,"我會屠儘趙無痕滿門。"
這不是情話,卻比任何甜言蜜語都令人心動。
林一寧看著這個為她徒手接毒劍的男人,覺得自己該勇敢一些。
"冷棹寒,"她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道,"等你好了,我有話告訴你。"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冷棹寒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什麼話?"
"秘密。"林一寧直起身,狡黠一笑,"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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