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的落地窗外,夕陽將書架染成金色。
傅承煜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攤開一本厚重的參考書。
他時不時抬頭看向門口,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林一寧頂著一頭五彩假發,卻反常地穿著整齊校服,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向傅承煜。
周圍的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湧來。
"那不是林一寧嗎?她怎麼和傅承煜..."
"聽說她花錢請傅承煜補課..."
"年級第一和年級倒數第一?這是什麼組合..."
林一寧充耳不聞,徑直在傅承煜對麵坐下:"久等了。"
傅承煜合上書本:"需要從哪科開始?"
"隨你。"林一寧聳聳肩,"你現在是老師。"
傅承煜從背包裡取出一張試卷:"先做這個,我看看你的水平。"
林一寧接過試卷,快速瀏覽了一遍——是去年全國高中數學聯賽的試題,難度遠超普通高中課程。
她嘴角微揚,這種題目對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計時開始。"傅承煜按下手機秒表。
林一寧拿起筆,筆尖在紙上流暢滑動。
她刻意控製速度,假裝思考,實際上這些題目在她眼中就像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半小時後,她放下筆,將試卷推回給傅承煜。
"做完了?"傅承煜挑眉,明顯有些意外。
他拿起試卷快速檢查,眼神逐漸變得複雜。
選擇題全對,填空題無一錯誤,大題解答簡潔明了,甚至有幾道題用了大學才會學到的高等數學方法。
"你這水平..."傅承煜放下試卷,聲音低沉,"都超過我了。確定還需要補課?"
"我確定。我們可以互相交流,共同進步。"她微微前傾,壓低聲音:"我現在需要一個進步的借口,而你需要一份工作,這不是天作之合嗎?"
傅承煜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天作之合不是這麼用的。"
"領會精神。"林一寧擺擺手,"以後你可以找些你不會的題,我們共同探討。不用特意為我準備試卷,浪費時間。"
傅承煜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好。"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兩人就幾道國際奧數難題展開討論。
傅承煜驚訝地發現,林一寧的數學思維極其敏銳,常常能提出他沒想到的解題角度。
而林一寧也暗自讚歎,傅承煜的基礎紮實得可怕,任何公式定理都能信手拈來。
"這個變換很巧妙。"傅承煜指著林一寧寫在草稿紙上的一行公式,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但如果在第三步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會不會更簡潔?"
林一寧眼前一亮:"確實!我怎麼沒想到..."她迅速在紙上演算起來,兩人的頭不知不覺越靠越近。
圖書館的閉館鈴聲驚醒了沉浸在數學世界中的兩人。
傅承煜意猶未儘地合上筆記本,這種智力交鋒的快感是他從未體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