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琰躊躇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上前，隻能站在寧一醫館對麵的茶攤前，已經喝了三杯茶。
醫館裡，那位寧醫師正在為一個老婦人把脈。
"這位公子，還要添茶嗎？"茶攤老板娘好奇地問道。
這年輕男子已經在她攤前坐了近一個時辰，既不進醫館，也不離開，著實奇怪。
"不、不用了。"上官琰慌忙放下幾枚銅錢，起身欲走，卻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醫館內，林一寧似有所感，抬頭看向門外。
上官琰心頭一跳，急忙轉身，卻不慎撞到了一個挑擔的小販。
"哎喲！公子小心些！"小販的籮筐翻倒在地，幾個青梨滾了出來。
上官琰連忙蹲下幫忙撿拾："對不住，是在下冒失了。"
"琰哥哥？"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上官琰渾身一僵。
二皇女林一玥不知何時出現在街角，身後跟著兩個侍衛。
她鳳眼微眯，打量著上官琰："真是巧啊，竟在這裡遇見琰哥哥。丞相知道你又私自出府嗎？"
上官琰站起身，鬥笠下的臉一陣發燙："二殿下安好。在下...在下隻是出來買些筆墨。"
林一玥輕笑一聲，目光掃向對麵的醫館："是嗎？不是為了那位新來的寧醫師？"
"二殿下說笑了。"上官琰強作鎮定，"若無他事，在下先行告退。"
林一玥伸手攔住他："急什麼？正好遇見，不如一同去醉仙樓用午膳？我前日與上官丞相提起我們的婚事，丞相似乎很是讚同呢。"
上官琰藏在袖中的手攥緊了拳頭，聲音卻依然溫和："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隻是在下近日身體不適，恐怕不能陪二殿下用膳了。"
不等林一玥回應，上官琰匆匆一禮，轉身離去。
他走得極快，仿佛身後有猛獸追趕，直到拐過兩條街才放慢腳步。
"少爺！可找到您了！"青雲從巷子裡鑽出來，滿臉焦急，"家主回府發現您不在，正發火呢！"
上官琰歎了口氣："回去吧。"
醫館內，林一寧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揚。
方才門外的騷動她全看在眼裡，雖然看不清鬥笠下的麵容，但多多說，那是上官琰。
"主子，這是今日最後一位病人了。"春桃遞上熱毛巾，林一寧接過擦了擦手。
"淨室裡那對母子如何了？"
"孩子已經能說話了，婦人感激得不得了，說要給您立長生牌位呢！"
林一寧輕笑："告訴她不必如此。觀察一晚，若無大礙，明日便可回家了。"
收拾好醫館，林一寧抱著犼桓回到寧府。
用過晚膳後，她獨自在書房翻閱這幾日收集的情報。
二皇女和四皇女近日動作頻頻，不僅在朝中拉攏大臣，還頻頻造訪丞相府，顯然對上官琰勢在必得。
"多多，小石頭那邊情況如何？"林一寧在腦海中問道。
"流放隊伍已經離開京城三百裡，一切順利。小石頭前幾天不是來信說，路上有人暗中保護，應該是皇夫派出的暗衛。"
林一寧點點頭。
她鋪開一張紙，開始勾畫二皇女府的布局圖。
這些天她借著出診的機會，已經將二皇女府和四皇女府周圍摸得一清二楚。
"寧寧，我們什麼時候行動？"犼桓跳上書桌，小爪子按在地圖上。
"今晚。"林一寧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忍了這麼多天，是時候收點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