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艇鳴笛聲響起。
周九震心事重重和淩歡嫵王桂花一同上了船。
淩歡嫵沒看到驚喜也不惱,整個人和他一起躺在船艙裡,全程笑的唇角都沒下來過。
怕她驚喜落空,周九震並沒告訴她結婚證消失的事,隻是上船前吩咐警衛員小王去海島民政辦事處調取手寫檔案。
“九震,等下我們去城裡照相館照幾張相,怎樣?”
“就是你現在看著比我還白,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和你拍了。”
“瞧你胡子又長出來了,還好我有帶刮胡刀,我幫你刮。”
淩歡嫵嘰嘰喳喳說著,便掙脫他的懷抱從包裡拿出肥皂和刮胡刀,作勢就要給他刮。
周九震猝不及防懷裡一空,看著她笑成月牙的孩子模樣心軟成一片,將她再次拉進懷裡。
“彆動,胡子長就長吧,我隻想多抱抱你……”
淩歡嫵整個人被他摟成小小一團貼在他懷中,聽著他蓬勃有力的心跳聲,莫名感覺到一股心慌。
好像,他也是如此心慌。
就像兩人會擔心這種溫暖會突然在某一瞬煙消雲散。
護衛艇靠岸後,三人由軍區吉普車送到了部隊醫院。
一通檢查下來,當初看過的醫生個個都驚得張大了嘴,稱這簡直就是醫學奇跡。
當初周九震腦子裡有一大塊血塊,如今隻剩一點點瘀血。
醫生又詢問了些記憶恢複的情況。
周九震實話實說,“就除了八歲以前的記憶不記得,其他記憶都已經找回來。”
淩歡嫵在一旁握緊了他的手。
立馬也反應過來,曾經的戰友死在他麵前的記憶,他也全都記得。
除了心疼,她竟什麼也做不了。
晚上他們和婆婆一同住進醫院旁的招待所裡。
王桂花和淩歡嫵一人一邊攙扶著周九震回房。
“你們倆早點休息,我先去睡了。”
王桂花有些魂不守舍,眼角也泛著紅。
等人走後,周九震才不解問淩歡嫵,“娘這是怎麼了?對了,我醒來這麼久怎麼都沒見書耀?”
淩歡嫵一提起他就頭疼,想起那三胞胎就腿疼,“我聽人說他昨天早上就悄悄偷渡去港城了,可能娘想起三個崽崽,心底突然難受吧。”
怎麼會不難受呢?畢竟婆婆帶了三個孩子一年多,早就感情深厚了。
周九震點點頭,握住了她的手,“要是我們能打電話聯係到他們,知道他們的下落,讓娘能和孩子們通話就好了。”
淩歡嫵幫他捏著還沒恢複全部力氣的雙腿,若有所思道,“你放心,再過幾年,我們就能打電話到港城了。”
“好了,你先去睡,我畫一會兒圖紙。”
她突然想起上一世剛落地港城小寶就消失的事,不由有點擔心。
雖然這一世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那三胞胎已經不是她的孩子,但她依舊十分後怕。
她儘力不去想這事,拿出圖紙在上麵畫了好幾款夏季省布料的勞動服。
一直忙到晚上十二點,淩歡嫵這才回床上關燈回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