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平安和來福準備進入時,呂三娘突然跑來,越過陳平安,來到來福麵前,道:“來福兄弟,岡內有大蟲,你可知道?
莫要跟你這傻兄弟進去,否則性命不保。”
原來,呂三娘上次見到來福,便對他心生好感。
而那傻來福,唯有癡癡傻笑,直把呂三娘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眸光一轉,落在陳平安身上,神色冷淡,開口問道:“你明知他心智未全,還攜他進山涉險,究竟作何打算?”
陳平安滿不在乎地攤開雙手,笑容和煦道:“我自能保他周全。”
聽聞此般篤定之語,呂三娘柳眉微蹙,略一沉吟,道:“也罷,我予你十兩銀子,你莫要帶他進去白白送命。
這景陽岡內有大蟲出沒,即便狩獵小隊亦不敢輕易涉足,何況你二人?
與其讓你們二人白白丟了性命,我勸你不住,便隻望保他一命。”
言罷,呂三娘掏出十兩銀子,那銀上竟染著斑斑血跡。
陳平安見狀,微微一怔,心中暗道:“沒想到這女子竟對來福動了真情,竟能拿出十兩銀子。
如今正值大荒之年,有了這十兩銀子,一家三口亦能勉強熬過寒冬。
而她竟如此乾脆地拿出,毫無半分心疼,足見來福在她心中分量不輕。
可他們不過才見過一麵罷了。”
念及此,陳平安嘴角勾起一抹戲謔,嘲諷道:“我說呂三娘,你就這般缺男人麼?
這銀子花在誰身上不好,何必在我家來福身上白費心思。
你不拿錢,隻需招呼一聲,周圍這些漢子,哪一個不會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何苦在此浪費氣力。”
呂三娘聞言,臉上閃過一抹不屑,目光輕蔑地掃過周圍一眾男子,冷笑道:“你當老娘是什麼男人都能入眼麼?
就這些人,莫說上老娘的床,便是給老娘舔腳丫子都不配。
老娘獨獨鐘情於傻來福。
我早打聽過了,傻來福乃草廟村人,雖心智不全,卻天生神力。
你萬不可利用他。
你就說,乾是不乾?
你若點頭,這銀子便是你的。”
說罷,呂三娘將銀子舉至陳平安麵前,神色果決。
陳平安淡然一笑,道:“這銀子你還是留著吧。
看在你這份情意上,你放心,我定不會讓來福受半分傷害。
若有機會,來草廟村,我請你喝酒。”
言罷,陳平安徑直攜著來福,朝著景陽岡內走去。
此時,幾個獵人圍攏過來,其中一個滿臉胡茬的壯漢,咧嘴笑道:“三娘,這男人沒弄到手,是不是心癢癢了?
要不找我陪你一晚?”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一臉淫邪,附和道:“嘿嘿,三娘怕是憋壞了,竟看上一個傻小子。
不如讓我們兄弟幾個嘗嘗你的滋味,保管讓你滿意。”
呂三娘聽聞,微微眯起雙眼,望著陳平安和來福離去的方向,旋即猛然轉身,柳眉倒豎,怒喝道:“一群雜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老娘嫌你們臟!
那些怡紅院的姑娘都不願伺候你們,你們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全都給老娘滾!”
罵罷,呂三娘拂袖回到自己的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