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磨磨蹭蹭的,想餓死老子嗎?”正屋裡傳來張大彪不耐煩的吼聲,還伴隨著摔杯子的脆響。
馬玉嬌手一抖,差點把鍋裡的菜撒出來。
她趕緊盛了菜,又拿出一壇陳平安舍不得喝的好酒,對春桃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去送過去。”
“姐,我跟你一起去。”春桃連忙站起來,緊緊攥著衣角。
馬玉嬌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兩人端著飯菜,戰戰兢兢地走進正屋。
張大彪正翹著二郎腿躺在炕上,見她們進來,立刻坐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肉菜,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算你們識相。”他一把奪過酒壇,擰開蓋子就往嘴裡灌,酒液順著嘴角流到脖子裡,他也毫不在意,抓起一隻燒雞就大口啃起來,那副狼吞虎咽的樣子,像是幾輩子沒吃過東西。
馬玉嬌和春桃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隻盼著他能快點吃完離開。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雪又開始下了,落在窗紙上,發出簌簌的聲響。
馬玉嬌望著門口的方向,心裡一遍遍默念著:平安,你快回來吧。
張大彪酒過三巡,眼神越發渾濁,一手摟著春桃,一手端著酒碗,舌頭都快捋不直了:“馬……馬夫人,過來,陪哥哥喝一杯。”
春桃渾身抖得像篩糠,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他撕扯得不成樣子,露出的肌膚在寒風中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閉著眼睛,眼淚無聲地往下淌,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張大彪的力氣太大了,像鐵鉗似的箍著她,稍一扭動,就換來更粗暴的對待。
“你放開她!”馬玉嬌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來。
“放開?”張大彪嗤笑一聲,猛地將春桃往旁邊一推,她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撞在炕沿上,疼得悶哼一聲。
他的目光死死鎖在馬玉嬌身上,那眼神像餓狼盯著羔羊,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老子偏要先嘗嘗你這‘陳夫人’的滋味。”
他一把抓住馬玉嬌的手腕,往懷裡拽。
馬玉嬌拚命掙紮,發髻散了,釵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卻怎麼也掙不脫那隻鐵手。
“你不是說吃飽喝足就走嗎?你耍賴!”馬玉嬌又氣又急,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
“耍賴?老子說的是‘說不定就走’,又沒說一定走。”張大彪笑得越發猥瑣,另一隻手開始撕扯她的衣襟,“彆裝了,陳老大死了這麼久,你一個寡婦,難道不想男人?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放開我姐!”春桃不知哪來的力氣,爬起來就往張大彪背上撲,死死咬住他的肩膀。
“滾開!”張大彪疼得怒吼一聲,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春桃像被抽飛的風箏,重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嘴角溢出血沫,眼前陣陣發黑。
馬玉嬌看著倒在地上的春桃,心膽俱裂,拚命用腳蹬踹,卻隻換來張大彪更凶狠的拉扯。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馬大江揉著眼睛走進來,嘴裡還嘟囔著:“怎麼沒人給我端飯?餓死老子了……”
他抬眼一看屋裡的景象,頓時愣住了——女兒被一個壯漢按在懷裡撕扯,春桃躺在地上吐血,炕上的被褥亂成一團。
那瞬間,他第一反應竟是轉身就走,仿佛沒看見這糟心的一幕。
“爹!救我!”馬玉嬌的聲音淒厲得像刀子,劃破了屋裡的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