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擼起袖子,鐵鏟“哐當”一聲插進土裡,一鏟下去就是一大塊泥。
他力氣大得驚人,鏟土的動作又快又穩,沒半個時辰,一個方方正正的土坑就見了底。
陳平安蹲在坑邊,把帶來的硬木刺一根根往土裡插!
木刺都是選的老棗木,堅硬如鐵,頂端被他用磨石磨得發亮,還特意在尖端裹了層鬆脂!
既能防腐,往後獵物掙紮時,鬆脂還能蹭在傷口上,加劇疼痛。
插完木刺,陳平安又從背簍裡掏出麻繩,在坑口兩側的樹乾上各係了個活結,然後鋪了層薄薄的茅草!
茅草上再蓋層浮土,用手拍實了,遠看跟周圍的地麵沒半點差彆!
隻有湊近了,才能隱約看到浮土下茅草的紋路。
“這陷阱,隻要野豬踩上去,保準掉下去就爬不起來。”陳平安拍了拍手上的土,又領著來福往西邊出口走。
西邊出口寬,挖坑不頂用,陳平安索性換了個法子。
他讓來福砍了十幾根碗口粗的鬆木,截成六尺長的木樁,在出口兩側各埋了五根,木樁露出地麵四尺多,像兩排小柵欄。
接著,兩人合力把浸過鬆脂的麻繩拉成一張大網,網眼隻有巴掌大,足夠困住野豬。
陳平安踩著石頭爬上旁邊的岩壁,把網的一端牢牢係在頂端的木樁上,另一端用一根削尖的細木杆支著,木杆底下壓了塊三十來斤重的青石!
還在木杆上係了根細麻繩,麻繩順著岩壁垂到地麵,末端拴了片新鮮的豬草!
這是他剛才在山窩子邊緣割的,帶著野豬熟悉的氣味。
“隻要有野豬過來拱豬草,細麻繩一拉,木杆就會倒,網子能瞬間把出口封死。”陳平安從岩壁上跳下來,指著那片豬草解釋,“這網浸過鬆脂,水都浸不透,野豬再凶,也掙不開。”
來福看得連連點頭,又指著山窩子周圍的空地:“那這些地方咋辦?要是野豬從邊上繞……”
“繞不開。”陳平安笑著搖頭,“三麵是岩壁,隻有這兩個出口。不過保險起見,咱們再在周圍堆點柴禾。”
兩人又去附近的樹林裡砍樹,專挑乾透的鬆木,劈成胳膊粗的柴段,在山窩子周圍堆了六堆,每堆都有半人高,尤其是兩個出口附近,柴堆離陷阱隻有幾步遠。
陳平安還特意在柴堆裡混了些曬乾的艾草和硫磺,這些東西一點就著,煙還大,既能嚇野豬,往後要是有其他動靜,也能當個屏障。
忙活完這些,太陽已經西斜,兩人累得滿頭大汗,坐在土坡上歇腳。
陳平安掏出水壺遞給來福,自己則摸出塊乾糧啃著,目光掃過山窩子!
東邊的陷阱藏在茅草下,不露半點痕跡!
西邊的網子隱在灌木叢後,隻有風吹過,才能看到麻繩的影子!
周圍的柴堆像一個個小山包,把山窩子隱隱圍了起來。
“這樣還不夠。”陳平安忽然放下乾糧,又起身從背簍裡拿出剩下的幾根短木刺,在山窩子邊緣的土坡上挖了些淺坑,每個坑裡插一根木刺,頂端朝上,再蓋層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