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檢司大人問出這句話時。
下麵的田員外和林正宗兩人頓時傻了眼。
心裡暗自嘀咕:啥叫我們得罪他了,他陳平安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就是個草民,要不是大人您一手提拔起來,我們還用得著忌憚他?
但兩人雖然心裡這麼想,卻不敢說出口。
“大人,這陳平安實在是太囂張了,已經徹底把雷家給得罪了。”
“這樣一來,如果雷家知道這陳平安是受您的授意。”
“那豈不是要投靠鎮將大人那邊?”
林正宗眼睛一轉,腦海裡瞬間有了主意,開始挑撥離間。
他們都清楚,如今這鎮將大人和巡檢司大人之間。
正因為這一州遲遲沒有縣令上任。
所以兩人爭名奪利,互不相讓。
瓜分產業和利益,拉攏人脈更是不遺餘力。
而這雷家顯得尤為重要,畢竟雷天佑可是巡防營的隊長。
手握武力大權。
目前,這兩位大人所瓜分的產業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
一人一半。
整個益州城掌控在鎮將大人的手裡。
而七裡堡、八裡鋪以及周圍的這些村落。
自然就落在了巡檢司大人的管轄範圍之內。
但二人之間,缺的就是武力和人脈。
誰要是能夠把雷家拉到自己這邊,就能占據一點上風。
所以林正宗才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番挑撥離間的話。
巡檢司大人聽後,猶豫了片刻。
緩緩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這就命人讓陳平安陳大人過來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巡檢司大人說完,輕輕拍了拍手。
然而,進來的卻不是管家,而正是陳平安。
當看到陳平安出現在門口時。
林正宗和田員外二人頓時臉色鐵青。
雖然跪在地上,但都仰著頭。
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陳平安。
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林正宗隻覺雙腿一軟,“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
連連磕頭,那額頭與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滿臉驚恐,聲淚俱下地解釋道:
“大人呐!冤枉啊!我們哪敢故意欺瞞您呐!”
“想當初這聚財閣剛剛開業的時候,雷家信誓旦旦地說他們人脈廣。”
“能打通上麵的關節,讓我們不用急著交供銀。”
“我們也是想著能緩一緩,才沒及時向您報備。”
“誰能料到雷家竟是如此言而無信之輩,反倒讓陳大人查了出來。”
“這實在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使勁地拍著自己的腦袋。
臉上滿是懊悔之色。
田員外緊跟其後,聲音顫抖得如同深秋裡的落葉。
帶著哭腔附和道:
“是啊,大人!我們真的是被雷漢那家夥給坑慘了啊!”
“之前跟您說拿不出供銀,那是想著等雷家那邊有了確切的消息。”
“再完完整整地跟您彙報。”
“我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絕不敢故意欺騙您呐!”
他的身體止不住地哆嗦。
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角。
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一些勇氣。
這兩人越說越慌亂,言語之間早已沒了條理。
像無頭蒼蠅一般,慌不擇路地把所有的責任都一股腦兒地推到了雷家身上。
他們心裡跟明鏡似的,哪敢承認是自己貪圖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