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主公是否發現了這一點，等戰後，必須找個時機跟主公彙報一番才行。
此類想法隻在腦海一瞬間一閃而過。
敵軍千騎轉瞬即至。
章季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不過對於他見識過幾千騎，甚至萬騎衝鋒的他來說，這點壓迫感微不足道。
就連張安兼任校尉的此刻作為前軍的一營兵馬，直麵迎麵將近的騎兵，亦是緊緊握住長槍，抵住盾牌，在陣型中各級火長隊正的嗬斥提醒下，並沒有多少慌亂。
反觀是在章季麵前，作為中軍，收編訓練幾個月有餘的秦霄漢營明顯有些慌亂，甚至有些弟兄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小碎步的距離。
章季眼睛一直盯著前方，他看的很清楚，他眉頭緊皺！
他看了一眼在秦霄漢。
顯然秦霄漢也注意到了，他臉上有些尷尬，準備嗬斥一番。
章季製止了，卻問道：“你的弟兄在怕，秦校尉，你，怕麼？”
秦霄漢聞言，眉頭一豎，提著長刀道：
“將軍，卑職既然入燕軍，就一定會長出燕軍的骨頭！這些跟隨卑職的弟兄也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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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騎而已，卑職定當護全中軍！”
說著，秦霄漢大聲用到指著他的一營弟兄道：
“我信我的弟兄們！”
“若敵軍破中軍，不用將軍斬殺，那時卑職已經戰死！”
“他們，亦是！”
這些弟兄聽到這話，心中一熱，不由得緊握兵刃，仿佛越來越近的騎兵不再那般讓人害怕了。
曾經能做到聚眾兩萬的義軍首領，秦霄漢，與另外同樣是義軍出身，此刻在馬三勇麾下的義軍首領餘獻不同，餘獻忙著享受納妾…
而秦霄漢身上帶著純正的濃濃的義軍氣息，義氣、血性，還有桀驁不馴，且知兵！
他見識過他如今已經成為其中一員的燕軍的強悍。
嚴明的軍紀，不屈的氣勢，悍勇的將領，血勇弟兄，尤其入燕軍後這幾個月，他感受更深。
當初，主公安陽親自接見拒絕收編被俘的他，多年的經驗感覺告訴他，這位年輕主公不簡單。
在選擇死亡和加入兩條路，他自然不會傻到選擇死亡，隻不過心中仍舊不快和落差罷了。
不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主將章季的一視同仁，讓他覺得選擇加入並非一件壞事，讓他漸漸融入。
當初受性命威脅不加入燕軍即死的不快，從統領幾萬義軍的首領變成統領區區三千兵馬校尉的憋屈，隨著這幾個月漸漸煙消雲散。
尤其在他得知，主公誌在天下，他更加乾勁十足，跟著主公，跟著燕軍，可比他窩在一郡做義軍有前途多了。
所以，他得為自己，為燕軍，為主公拚命！
中年漢子說不出什麼很豪言壯語的話，唯有一句“定會長出燕軍的骨頭”直白而又普通的話。
普通，卻又決然，血性！
“好！提氣！”
“好一句長出我燕軍的骨頭！”
章季血氣湧上，大喝一聲：“本將信你，信他們！”
他知道，秦霄漢說了此話，此戰過後，將真正全部融入燕軍！
軍中是個熔爐，就是這般，能讓人不由自主的融入。
破爐煉廢鐵，好爐煉精鐵！
他章季是如此，秦霄漢亦是如此。
幾個月的相處，他對秦霄漢已經有些全麵的了解，這是個漢子！
攻入高陽郡一來，攻城拔寨連戰連捷，凡是他軍令下，秦霄漢從不消極怠戰，反而身先士卒，一身血勇，最關鍵是頗有頭腦，一路立功不少！
方才他便是故意有此一問，一來為了激一激秦霄漢的血勇，二來提一提士氣，畢竟這些義軍改編的弟兄以前沒有與規模騎兵對戰的經驗。
以他與秦霄漢這幾個月的相處的了解，秦霄漢的話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秦霄漢，前幾戰，我燕軍突擊攻入高陽郡，雖攻城拔寨，但以多打少，以有心打無備，算不得大戰！”
“今日讓你看看我燕軍真正的實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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