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擲的顧青衣確如安陽所料。
圍困了一個月的鄉寧城解封。
顧青衣與寅去疾合兵一處,由顧青衣領兵五萬以五嶽壓頂之勢向鄉寧北城外三十裡的兩萬燕軍。
寅去疾領兵兩萬堵在北城外,為顧青衣後背,擋住城內必會殺出城外的燕軍。
鄉寧城圍困被解,寅去疾兩萬兵馬外城外嚴陣以待的消息頓時讓龐元意識到,城外援軍將遭穆軍重兵而擊。
戰局至此已經無比明朗,雙方隻剩明刀明槍的大戰。
龐元與朱邪丹青才說了兩句,朱邪丹青便咧嘴一笑,異常興奮,他早已在城內憋壞了,二話不說便下令全軍出城準備決戰!
城外。
旌旗獵獵,刀槍如林,寒光閃爍。
鄉寧城下,燕軍玄甲軍步卒三營三曲,三千新卒,後勤軍一營三千餘兵卒,共計一萬六千餘眾戰陣以列。
“吼!吼!吼!”
兵刃整齊劃一的敲擊甲胄,燕軍一陣陣氣勢如虹的聲音響徹大地。
穆軍兩萬大軍嚴陣以待。
寅去疾坐鎮中軍暗歎燕軍這玄甲軍氣勢軍威之盛,被圍困了一個月居然還有如此氣勢,不愧為燕王之精銳嫡屬,他隱隱有些擔憂是否能擋得住。
玄甲軍中。
朱邪丹青丟下一句,“全軍由副將劉寄裕布陣指揮,與軍師龐元坐鎮中軍!”
留下在中軍的龐元和劉寄裕,不等兩人反應,帶著親衛直奔陣前。
兩人相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沒有阻攔。
劉寄裕在朱邪丹青麾下幾年,從小卒成為如今的營校尉,他太了解自家主將的性子了。
自從守城暫領副將之職後,自家將軍是更“肆無忌憚”了,所有城防防禦布置,全部都是他來,這位主將直接跑到城牆守城。
所以朱邪丹青臨戰不願在中軍更願去陣前殺敵,他是半點都不奇怪。
同樣,相處了幾個月龐元也多少了解朱邪丹青的性子,尤其是大王安陽出城後,了解的更深了,朱邪丹青是個很好的將軍,但隻能為猛將,絕不可為帥。
說來他也很好奇,他聽聞了不少大王麾下起家將領之事,每個將領各有千秋,但有一點,每個將領個性都很鮮明。
朱邪丹青這一個月來的行事,讓他對其此刻的做法也見怪不怪了。
這一個月來守城安排,皆是他與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副將劉寄裕商議,他發現其完全區彆朱邪丹青。
時常探討之下,他發現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將領驚才絕豔,其統兵之才非同一般,可謂是一員未來的帥才!
事後才了解,這個年輕的將領居然是故去的軍神齊侯韓興收養的孫子,這讓他直呼原來如此。
同時也不由得感歎大王麾下真是藏龍臥虎,如此驚豔之人還隻是校尉之職,說大王麾下戰將如雲一點都不為過!
“我軍與穆軍兵力相差四千有餘,尚有一營新卒,有朱邪將軍這員猛將帶領衝殺,未嘗不是好事,士氣會提升不少,或能快速破敵!”
龐元看向已經遠奔至陣前的朱邪丹青,說了一句。
劉寄裕點點頭,並不俊美卻堅毅的臉上一臉正色,卻說道一句
“軍師放心,區區四千之差而已,彆說四千,相差兩萬之數我玄甲軍亦不懼,我玄甲軍自起兵以來,凡戰,無一不是以寡敵眾!”
龐元剛想勸說劉寄裕不可輕敵,但以他對劉寄裕的了解,不是輕敵之人,也就沒有多嘴,隻是點點頭。
“這絕不是末將狂妄自大輕視敵軍...”
劉寄裕挺直胸背,豪氣乾雲道
“我玄甲軍乃武夫成軍,無敵戰力以血戰鑄就,赫赫軍威以從未一敗而揚名!”
“大小數十戰,戰旗所指,敵軍皆如臨深淵!隻有懼我玄甲軍之敵,無我玄甲軍不敢戰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