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地脈蟲網的血色蔓延】
京都南城門的青石板下傳來細碎的爬動聲,"均田尺"刃口剛觸地,整塊地麵突然如活物般起伏。我後退半步,看著裂縫中湧出黑紅色漿液,成千上萬半透明的"地脈蟲"破土而出,背甲上的蓮花紋還沾著新鮮血肉。這些蟲子首尾相連,在月光下織成蛛網般的監測網絡,每隻蟲眼都映著我們的倒影。
山鬼遺孀的鐵尺劈開蟲群,熒光所到之處蟲屍汽化,卻擋不住更多蟲脈順著她的靴底攀爬。"聞聞這味道,"她皺眉揮開撲麵而來的腐香,"是用孕婦胎盤養的蟲,謝府連胎兒都不放過。"遠處慈恩驛站的廢墟傳來齒輪轉動聲,伴隨著嬰兒的模擬啼哭——那是謝府新製的"蟲脈定位器"。
【醜時·長白山的蟲草共振】
長白山的驅蟲草圃掀起綠色狂潮,每株草葉都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尖嘯。老鐵匠的骸骨在祠堂中央懸浮,手中斷尺與我的"均田尺"遙相呼應,兩道熒光在空中畫出北鬥七星的軌跡。主峰突然裂開百丈縫隙,混著驅蟲草的鐵水如瀑布般傾瀉,將謝府礦坑澆鑄成燃燒的鐵墓。
"龍脈在悲鳴!"守山農奴抱住石柱,他的眼球因高溫充血,"看那些鐵水,裡麵有無數張人臉!"我通過蟲群視角看見,礦坑底部的蟲王殘卵正在鐵水中掙紮,驅蟲草的根係如鐵索般穿透卵殼,卻在接觸到卵內胚胎時突然蜷曲——那胚胎的手背上,竟有與我相同的斷尺胎記。
【寅時·皇宮廢墟的蟲王破繭】
皇宮太和殿的廢墟中央,鐵繭表麵浮現嬰兒的指印。為首的蟲蠱師割開手腕,將黑色血液滴在繭上,蓮花紋瞬間膨脹如活物:"謝明硯,你以為蟲王是野獸?它是大康百姓的怨氣所化!"鐵繭爆裂的刹那,數百條幼蟲破殼而出,每條幼蟲都拖著三室一廳的卵囊,囊內影影綽綽晃著農奴的殘肢。
我揮劍斬向最近的蟲柱,"均田尺"卻被彈得脫手飛出——蟲柱外殼是鐵礦與蟲蛻層層疊加的複合裝甲,縫隙間滲出的黏液能腐蝕鐵器。山鬼遺孀的斷尺劈開黏液,尺刃卻在接觸蟲柱時冒出青煙:"是用抗稅者的骨血淬的毒!"
【卯時·鐵尺星圖的血脈激活】
山鬼遺孀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與初代目相同的刺青。她將斷尺刺入掌心,與我的血液同時滴在"均田尺"刃口,兩道熒光騰空而起,在星空下拚出完整的鐵尺星圖。長白山的驅蟲草集體折斷草莖,根係在地下編織成巨型羅盤,指針死死咬住京都皇宮的方位。
"看!"天狼部殘兵指著天際,二十八顆流星拖著鐵尺狀尾焰劃過,每顆流星都精準命中蟲柱頂端的卵囊。我想起李淳風密卷裡的記載:"鐵尺星圖,顯於血火,照破萬惡。"當最後一滴血融入星圖,所有蟲群的背甲同時裂開,露出底下的鐵尺烙印。
【辰時·人蟲大戰的最後防線】
京都百姓舉著用驅蟲草編成的盾牌湧來,盾牌邊緣插著收割用的鐮刀。前排壯漢潑灑艾草汁,中排老婦投擲裹著磷粉的火盆,後排孩童用夜壺噴射糞水——這是《千金方》記載的"三氣破蟲法"。一個小女孩舉著用母親陪嫁的紅蓋頭改成的旗幟,上麵歪歪扭扭繡著鐵尺,旗角還沾著未乾的乳汁。
天狼部義子帶著鐵騎踏碎蟲群,他的狼首刀上纏著驅蟲草編成的刀穗:"沈大人,長白山的草種能在蟲脈裡生根!"他扔來的草種落地即長成幼苗,葉片如鐵尺般插入蟲脈節點,所到之處蟲群紛紛爆裂成熒光粉塵。
【巳時·均田尺的天地共鳴】
當最後一把草種撒向蟲王,長白山的鐵水與京都的蟲脈終於貫通。我握住晶體化的"均田尺",看見刃中遊動的螢火蟲群組成蘇婉兒的笑臉。蟲王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觸須掃倒半座宮殿,卻在觸及驅蟲草幼苗時迅速碳化。
"你的王,不過是吸飽了人血的蛆蟲!"我將尺刃刺入蟲王核心,蘇婉兒的螢火蟲群同時湧入,在蟲王體內爆發出藍白色強光。謝府殘餘的蟲蠱師們麵具下的蟲群集體逃亡,露出他們早已被啃食殆儘的顱骨,眼窩裡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黑紅色的蟲漿。
【午時·未儘的丈量】
驅蟲草幼苗在廢墟上織成綠毯,葉片上的露珠折射出鐵尺光芒。我用"均田尺"丈量第一塊無主之地,土壤中鑽出的嫩芽還帶著蟲群的熒光,卻在接觸到地底滲出的黑紅色漿液時瞬間枯萎。山鬼遺孀蹲下身,指尖沾起漿液聞了聞:"是謝府秘藏的"蟲脈母液",能腐蝕一切生機。"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鐵尺會斥候渾身插著毒箭滾下馬背:"幽州鹽井的黑鹵蟲災吞沒了三個縣......揚州漕運的骨舟正在向京都駛來......長安太醫院......"他的瞳孔突然被蟲群占據,後頸湧出蓮花紋的蟲簇,啃食著他未說完的話語。
【未時·殘卵預警】
天狼部義子撿起一塊蟲王殘片,碎片突然分裂成無數小蟲,順著他的瞳孔鑽入耳內。他的表情從驚恐轉為呆滯,後頸的皮膚下浮現出蓮花紋路:"謝......大人......謝府的蟲脈......"話音未落,他的眼神變得陰鷙,狼首刀突然轉向我,刀刃上的驅蟲草刀穗已被蟲群啃成碎屑。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謝府宗祠廢墟的鐵繭發出嬰兒笑聲,我摸出母親的銀鎖,鎖麵突然浮現謝太師的全息投影。他穿著龍袍,懷中抱著啼哭的蟲王胚胎:"謝明硯,你以為自己是鐵尺會的救星?你的血管裡流著謝府的血,而我的蟲脈,已經和大康的土地融為一體。"投影消散前,我看見胚胎的手腕上戴著蘇婉兒的鐵尺刺青。
【申時·新的戰場】
山鬼遺孀握緊初代目斷尺,尺頭滴下的血珠在空中化作蟲群,卻在觸地瞬間被驅蟲草吞噬:"李淳風算過,鐵尺會要經曆九九八十一劫。我們才走了十步。"她指向天空,鐵尺星河正在被黑色雲團吞噬,每朵雲裡都傳出謝府私兵的戰吼。
幽州方向飄來濃重的腐鹵味,揚州運河上的磷光組成蓮花圖案,長安的天空飄著黃綠相間的毒霧。我握緊晶體化的"均田尺",尺刃中的螢火蟲群突然集體南飛,在夜空中劃出箭頭——那裡是謝府"蟲脈中樞"的所在地。
【酉時·鐵尺會再出發】
黃昏的戌時鼓響過三遍,鐵尺會義士們跨上天狼部戰馬。每人腰間掛著兩袋驅蟲草種,一袋撒向蟲脈,一袋留給自己充饑。我將"均田尺"插入戰車前端,尺刃晶體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如同指向黑暗的燈塔。
"謝府以為蟲脈能困住天下人,"山鬼遺孀的鐵尺挑起謝府殘旗,"但他們忘了,天下人比蟲群更懂得什麼是團結。"百姓們的鐵尺花燈次第亮起,從午門延伸到朱雀大街,如同一條燃燒的鐵尺長河。
蘇婉兒的螢火蟲群再次掠過天際,這次它們組成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張完整的大康地圖。當謝府蟲群從四麵湧來時,更多螢火蟲從各地彙聚,每隻螢火蟲的尾部都刻著不同的地名——那是全國抗稅者在響應鐵尺會的號召。
我輕撫"均田尺"刃口,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新的紋路,像極了母親銀鎖上的蓮花。山鬼遺孀策馬向前,斷尺在夕陽下劃出金色弧線:"走吧,下一站,幽州鹽井。讓謝府看看,什麼叫做"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喜歡烏紗劫血墨山河請大家收藏:()烏紗劫血墨山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