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朝霧迷局_烏紗劫血墨山河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6章 朝霧迷局(1 / 2)

【子時·京城運河·毒霧夜航】

京城運河的子時水麵結著薄冰,碎冰碰撞聲如老吳鐵尺鉤叩擊閘口,每一聲都像鑿在吳明心上。他掀開密船艙簾,河麵浮著的煤屑與毒霧混合成灰綠色瘴氣,遠處譙樓更鼓沉悶如葬鐘,第七聲鼓響未落,冰麵裂紋已蔓延至船底。船頭“順天府壹號”的蟒紋燈籠在霧中搖晃,燈穗上的鉛粉霜簌簌落入水中,在燈籠倒影裡綻開細小的毒霧圈,宛如無數微型絞索,正慢慢收緊他的咽喉。

“尚書大人,漠北急報。”幕僚王順的聲音帶著顫抖,燭火在他右頰毒瘡上投下青黑陰影,那道疤痕從耳後蜿蜒至下頜,每逢陰雨天便會滲液——這是當年隨謝承深入漠北時,為保護他中了狼毒草霧的舊傷。王順捧著密報的手青筋暴起,羊皮紙上“青崖破儲糧洞”的字跡被指油浸得發皺,邊緣還有指甲抓撓的痕跡。

吳明盯著幕僚手腕內側的“清渠”刺青——那是五年前他親手用老吳的驗毒針刺的,如今已被他要求每日塗抹狼毒草汁,青黑色紋路像活物般爬上脈搏。“慌什麼?”他捏碎手中的狼毒草莖,汁液滲入手背同樣的刺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青崖破的隻是皮囊,真正的毒脈,在這裡。”他抬起左手,青銅羅盤在掌心發燙,“明”字刻度邊緣滲出蠟油,顯露出老吳《毒脈圖譜》的殘頁,雙生血契的圖示旁,他用毒蠍尾刺刻下的“以血飼霧”四字仍在滲血。

“當年你用鐵尺鉤刻下‘清渠永固’,”他對著羅盤喃喃,像是對老吳說,又像是對自己說,“我就用你的血咒刻下‘雙生逆尺’——你護著謝明硯的名,我就要他的血。”話音未落,船身突然劇烈震動,艙外傳來密集的“鐵尺擊水”聲——三短一長,正是漕幫總舵的“霧起殺陣”暗號。

吳明撲到船頭,瞳孔劇烈收縮:百艘漕船如黑色剪影破水而來,每艘船頭都掛著老吳鐵尺鉤形狀的艾草燈,燈油混著漠北艾草與京城槐花香,在霧中暈開淡青色光暈。燈群漸次升高,在河麵投下巨型鐵尺鉤光影,鉤頭齒痕正對著他的咽喉,恰似老吳從冥河升起,要將他釘在這運河冰麵。

“是柳三娘!”王順的驚呼被毒霧嗆得變調,“她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路線?”

吳明沒回答,目光死死盯著燈群中那抹銀鐲反光。二十年了,柳三娘腕間的銀鐲還是老吳親賜的“明崖”款,鐲沿刻著的“清渠”二字被磨得發亮。他突然想起那個暴雨夜,老吳用鐵尺鉤劃破他手背,在運河邊的青石板刻下“清渠不容毒心”,銀鐲在雨中反光,像老吳眼裡的冷光。此刻鐵尺鉤光影落在他眉間,與記憶中老吳臨終前浸在毒霧中的眼神重疊,令他後頸寒毛倒豎,不由自主按住腰間玉鉤——那是用老吳鍛造鐵尺鉤的同一礦脈精鐵製成,鉤頭齒痕卻比老吳的深三分,是他特意命工匠刻的“逆尺”紋路。

“尚書,漕船圍上來了!”王順拽了拽他的衣袖,“他們用的是老吳的‘鐵尺浮燈陣’,船頭掛的都是防霾鐵掌!”

吳明這才注意到漕船兩側垂下的鐵鎖鏈,鏈頭竟是老吳當年設計的“防霾鐵掌”,掌心凹槽裡填滿艾草灰——那是專門克製他毒霧的清漕利器。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玉鉤,觸到鉤頭齒痕裡殘留的鉛粉霜,那是今早親自填入的毒霧引子,此刻在月光下泛著青灰,像極了老吳墓前的青苔。

“慌什麼?”他突然轉身,從袖中掏出一個狼毒草香囊,“告訴謝承,按計劃啟動‘毒脈共鳴石’——就算柳三娘有老吳的鐵尺鉤,也破不了我用帝王血養了十年的毒霧。”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狠戾,“何況...謝明硯當年用老吳的毒霧逼退寧王的真相,很快就要大白於天下了。”

王順盯著他的眼睛,突然打了個寒顫——尚書大人的瞳孔,不知何時已變成幽綠色,像極了漠北草原上吞噬人畜的毒狼。

【醜時·乾清宮·禦案玄機】

乾清宮的醜時燭火被穿堂風扯成細腰,弘治帝謝明硯)盯著《大明會典》中“漕運總督”條目,朱筆圈注的“吳明”二字邊緣滲著墨漬,像一團在黃絹上洇開的血。案頭銅龜燭台上,蠟燭結著罕見的“墨珠燭花”,燭淚凝固成猙獰的狼首形狀,燭芯偶爾爆響,濺出的火星落在“清渠永固”的禦筆匾額上,轉瞬熄滅。

“陛下,您一夜未眠。”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德順捧著參茶,聲音裡帶著關切,“要不奴才讓人抬軟轎,送您去暖閣歇會兒?”

弘治帝沒說話,腰間斷尺突然震動,尺身“明崖”刻痕與禦案暗格的“清渠”紋發出蜂鳴。他伸手按住暗格,觸感冰涼——那是老吳親自設計的機關,需用斷尺與帝王體溫同時觸發。暗格開啟時帶出一縷陳年老艾草香,混著防蟲的樟腦味,他鼻尖微動,仿佛又看見老吳戴著驗毒麵具,在乾清宮密道裡調試毒霧罐的場景。

密檔第一頁夾著的狼毒草標本葉脈間,艾草灰寫的“私鑄”二字被指油磨得發亮,顯是被他昨夜反複查閱。他指尖劃過“私鑄”二字,想起吳明腰間的玉鉤——那分明是用皇家“青龍峪”精鐵鑄造,卻從未經過他的授意。“私鑄皇家器物,該當何罪?”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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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漕幫急報!”王德順的尖細嗓音刺破寂靜,他捧著的奏疏邊緣焦黑,顯然經受過毒霧灼燒,“尚書密船在張家灣遇襲,毒霧罐已入水!”

弘治帝猛地合上密檔,斷尺重重敲在輿圖“通州閘”上,玉鎮紙刻著的“清渠回紋”被震得移位,露出下麵用朱砂寫的“毒霧封存”四字——這是他登基前與老吳的秘密約定:將平定寧王之亂時剩餘的毒霧罐,用太液池冰窖的千年玄冰封存,永不啟用。此刻玄冰恐怕已化,毒霧隨運河水擴散,不知多少漕工要遭池魚之殃。

王德順退下時,瞥見案頭兩份密折:青崖的“毒霧已清”折角染著漠北黃沙,吳明的“軍嘩變”折上,“變”字最後一筆拖出長鉤,形似鐵錨鉤劃紙痕跡。他剛要開口,卻見弘治帝盯著窗外,眼神陰鬱——細雪不知何時變成了凍雨,雨粒打在琉璃瓦上沙沙作響,落在斷尺上滋滋融化,騰起細小的青色煙霧。

“去把青崖的密折拿來。”弘治帝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王德順一愣,忙從案頭取過折匣,遞到禦前。弘治帝展開密折,青崖的字跡力透紙背:“儲糧洞毒霧罐已毀,但發現吳明私鑄鐵尺鉤齒痕,與當年老吳所製彆無二致。”他的手指停在“私鑄”二字上,想起老吳曾說:“鐵尺鉤齒痕如人指紋,天下沒有兩枚相同的。”那麼吳明的玉鉤……

窗外突然傳來夜梟的嘶鳴,弘治帝抬頭望向地磚的“五爪蟒抓水”浮雕,燭光下蟒尾竟扭曲成鐵尺鉤倒刺形狀,龍爪抓著的不是寶珠,而是顆狼毒草果實。他伸手按住腰間藥囊,觸到老吳臨終前親授的“清腦醒神散”瓷瓶,瓶身刻著的“明崖”二字與斷尺刻痕吻合,卻在指腹下顯得格外冰冷——此刻他才驚覺,這藥瓶的齒紋,竟與吳明的玉鉤齒紋,出自同一把鑄刀。

“陛下?”王德順見他臉色發白,忍不住喚了一聲。

弘治帝擺擺手,示意他退下。燭火跳動間,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喃喃:“老吳啊老吳,你當年究竟瞞著朕,鑄了多少把鐵尺鉤?”斷尺再次震動,尺身映出通州閘口的模糊影像:柳三娘的銀鐲正在鉤頭顯影密旨,而鐵臂張的鐵尺鉤帶出的狼首石雕眼底,那半片帶血的指甲正在晨光中泛著幽綠,像極了吳明看他時的眼神。

【寅時·通州閘口·鐵尺舊部】

通州閘口的寅時彌漫著艾煙熏烤毒霧的焦糊味,柳三娘踩著凍得梆硬的蘆葦,靴底與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走在碎玻璃上。她望著“老吳驗毒隊”旗號在風中獵獵作響,旗角“清渠”二字的破洞邊緣結著冰碴,每道冰棱都折射出淡青色光芒,像老吳當年被毒霧蝕爛的圍裙碎片,又像他最後沉入運河時濺起的水花。

“三娘,當年老吳被逐,陛下偷偷給我們送了三百斤漠北艾草。”鐵臂張的糙手撫過鐵尺鉤身,虎口處的驗毒燙傷呈不規則齒痕狀,與老吳左腕的舊疤分毫不差,“我至今記得,老吳摸著這些鉤子說,‘鐵尺鉤斷毒霧易,斷人心之毒難啊’。”

柳三娘將銀鐲按在鉤頭,鐲沿“明崖”二字與齒痕處的“明”字暗紋共鳴,淡黃色密旨從鉤身顯影,邊緣卻有火灼痕跡——顯然是弘治帝倉促間用燭火烤化艾草密寫藥水。她盯著密旨上的朱批:“見鉤如見朕,清漕事急,可便宜行事”,心中一凜,這是帝王第一次允許漕幫“便宜行事”,意味著...

“大人!”副將陳武突然壓低聲音,“蘆葦叢裡有動靜!”

柳三娘抬手示意噤聲,耳中傳來狼毒草特有的沙沙聲,不是風吹草葉,而是某種帶鱗甲的生物在毒霧中穿行,伴隨著金屬摩擦的輕響——是毒狼隊的鐵錨鉤。

“列鐵尺陣!”她一聲低喝,三百漕工同時抽出鐵尺鉤,鉤頭齒痕在晨霧中劃出三百道寒光,艾草灰從齒縫飄落,在冰麵鋪出蜿蜒的“清渠”字樣。鐵臂張站在她身側,突然低聲道:“三娘,你看這鉤子的‘明’字暗紋,和陛下斷尺上的‘明崖’刻痕...”

“彆說了。”柳三娘打斷他,目光死死盯著前方。鐵尺鉤破土瞬間,鉤頭帶出的狼首石雕眼底,嵌著半片帶血的指甲——月牙白裡透著青黑,正是吳明每日用狼毒草汁泡手的特征。她指尖撫過石雕頸部,摸到細微的“雙生逆尺”刻紋,指甲陷入石縫,竟帶出一縷暗紅色粉末——是老吳的血與艾草混合的厭勝物,她曾見老吳用這粉末封過漠北毒脈的入口。

“大人,這是...老吳的血咒?”陳武臉色發白。

柳三娘沒回答,狼首口中的毒霧丸讓她心悸——丸體刻著“吳”字篆文,是用吳明的血混著毒霧製成的引子。閘口突然湧出黑紅色汙水,水麵浮著大量死魚,魚眼全被毒霧蝕成白膜,鰓蓋張合間吐出青黑色氣泡,腥臭味熏得人作嘔。鐵臂張的鐵尺鉤剛接觸水麵,鉤身竟冒出青煙,他慌忙甩鉤,卻見鉤頭“吳記”徽記已被腐蝕出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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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毒霧底漆!”陳武驚呼,“用老吳的鉛粉霜混漠北狼毒草,專門克製我們的鐵器!”

“用艾草灰封閘!”柳三娘扯下腰間艾草囊,將老吳的遺灰撒向水麵,灰末遇水騰起青色煙霧,竟在霧中顯影出老吳鐵尺鉤的虛影。蘆葦叢中的沙沙聲突然轉為哀鳴,五隻被毒霧異化的漠北毒狼衝出草叢,皮毛泛著詭異的青綠色,卻在觸及艾草煙的瞬間,七竅流血倒在冰麵。

“老吳叔,您顯靈了...”鐵臂張喃喃自語。

柳三娘望著毒狼頸間的鐵錨鉤項圈,突然想起老吳的話:“毒霧最可怕的不是毒性,是讓人忘了自己是誰。”她握緊鐵尺鉤,鉤頭齒痕在晨光中閃著冷光,“陳武,帶十個人去閘口西側,我去東側——今天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讓吳明的毒霧,永遠留在這運河底!”

【卯時·尚書府密庫·毒脈密鑰】

尚書府密庫的卯時陰冷徹骨,石壁滲出的水珠在燭火下泛著青芒,像無數隻窺視的眼睛。吳明盯著青銅羅盤上的“明”字刻度,羅盤縫隙滲出的蠟油裡,老吳《毒脈圖譜》的“帝王血引”圖示旁,他用狼毒草汁寫的批注已凝結成血痂:“君之血,民之毒,清渠之軛”——這十二個字,他足足寫了十年,每一筆都蘸著對老吳的恨,對謝明硯的嫉妒。

密匣中的“帝王密旨殘頁”上,“毒霧可用”四字的朱批指印清晰可見,那是弘治帝當年在潛邸時的字跡,筆鋒淩厲如鐵錨鉤劃紙。吳明將狼毒草汁滴在殘頁上,汁液沿著“可”字的鉤劃蔓延,竟顯影出當年寧王叛軍的《降書》片段:“願獻運河閘口,乞退毒霧之師”,落款處蓋著的“寧王之寶”印泥,已被毒霧侵蝕成灰綠色,像一塊爛透的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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