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初刻·西州軍帳
雪光映著軍帳外的"替"字白幡,我握著鎏金算珠撥弄,珠心微縮《邊軍補給典》在燭火下泛著冷光。冬兒掀開帳簾,發間藍艾簪凝著冰晶,簪頭斷指骨突然指向正北——那裡是漠北王帳的方向。陳三將算珠摔在地圖上,拚出"10.27"的數字,與斥候探得的"漠北狼首祭"日期吻合。
"相府密室搜出的狼首金印,"蘇枕雪的銀線係著染血的密信,"與漠北王帳的"替死令"印紋一致。"信紙上"貞德合璧第三陣"的字跡邊緣,滲著與邊塞軍糧相同的黴變毒素。冬兒的刻刀插入桌案,刀刃沒入處露出夾層裡的乳牙——那是從淨心齋密道牆縫裡摳出的第三百零八個標記。
亥時三刻·淨心齋地宮
火折子照亮新發現的暗格,三百具童屍整齊排列,每具屍體心口都插著刻有"京營"的鐵箭。我摸出袖中邊塞軍糧清單,對照童屍指甲縫裡的藍艾碎屑:"這些孩子不是"遺孤",是被毒殺的驗糧官後代。"冬兒的簪子突然劇烈震顫,斷指骨在石壁上劃出箭頭,指向更深的密道。
陳三的指尖撫過石壁刻痕,突然僵住:"這是...太醫院的安胎藥方。"劃痕旁用藍艾汁寫著"狸貓換太子",落款日期正是先皇駕崩前三月。蘇枕雪的銀線纏上石槨把手,用力一扯,槨蓋掀開的瞬間,十二具穿著龍袍的嬰屍滾落,頸間都係著刻有"替"字的玉牌——與宰相冠冕上的東珠形製相同。
子時初刻·禦膳房暗巷
我扮成庖廚伏在煙囪後,看掌事太監將摻著金粉的膳食端進慈寧宮。冬兒的藍艾簪突然轉向東北,簪頭斷指骨在牆磚上顯形出"太後"二字——三個月前邊塞送來的貢品清單裡,正是太後的"貞德爐"燒化了所有密折。陳三的算珠滾入陰影,拚出"49"的數字,與太後每月賞賜給後宮的"貞德金粉"斤數一致。
"老祖宗萬安,"太監的尖細嗓音裡帶著顫音,"這是新製的"定心糕",摻了漠北進貢的罌粟蜜。"窗紙上映出太後的影子,她鬢邊的藍艾絨花晃出冷光,與王崇禮酒壺上的紋路如出一轍。冬兒的刻刀在掌心劃開十字,鮮血滴在食盒縫隙,木紋裡突然顯形出密文:"三月初七,借替死營開玄武門,迎漠北王入城。"
醜時正刻·玄武門禁軍
三百羽林衛整齊列隊,臂間藍艾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我按住冬兒握刀的手,袖中龍紋密旨滑出一角:"先彆打草驚蛇,按花名冊點驗。"陳三的算珠拋向排頭士兵,珠子裂成兩半,露出裡麵藏著的邊塞軍骨——那是從淨心齋地宮起出的右衛營將士骸骨。
"報——末將張二狗,右衛營第三十七隊火頭軍!"斷腿千總拄著刻刀向前半步,腕間新紋的藍艾圖騰覆蓋著舊傷,"末將本該凍死在濟川驛,卻在三天前被人從亂葬崗刨出來,說...說陛下要給我們正名。"他扯開衣領,露出心口烙著的"替"字,下麵隱約可見未消褪的"忠"字刺青。
冬兒的簪子突然指向天空,七顆流星劃過西北——那是邊塞烽火台的暗號。我摸出鎏金算珠,算珠自動拚出"狼首祭,箭在弦"的字樣,珠心《邊軍補給典》的頁碼自動翻開,露出夾著的漠北密報殘片:"以二十萬骨血,換漠北三十萬鐵騎。"
寅時三刻·慈寧宮密談
太後的鳳眸映著"貞德爐"的火光,我隔著屏風聽她與漠北密使的對話:"替死營已換防完畢,隻等祭天那日..."話音未落,冬兒的銀線突然穿透窗紙,卷走案上的狼首金印。密使抽出彎刀,刀刃上的藍艾鏽跡與邊塞叛軍的兵器完全一致。
"陛下果然在此。"太後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哀家早該想到,您腰間的鎏金算珠,是先皇留給監國的"明算道"。"屏風突然倒塌,她鬢邊的藍艾絨花掉在地上,露出裡麵藏著的乳牙——與淨心齋童屍口中的標記分毫不差。冬兒的刻刀抵住她咽喉,卻見太後腕間戴著的玉鐲,正是先皇後的陪嫁之物。
卯時初刻·金鑾殿血詔
朝鐘撞碎晨霧時,我踏上丹陛,鎏金算珠在掌心泛著冷光。文武百官的朝靴碾過昨夜的藍艾血跡,鞋底金粉顯形出未消褪的"替"字烙印。冬兒將狼首金印擲在丹陛,印泥裡的西域金粉與太後的"貞德金粉"混為一體。
"諸位愛卿可知道,"我揭開算珠夾層,露出邊塞軍糧黴變記錄,"這三年來,你們用三十萬石馬草換了漠北多少金餅?"陳三將算珠串成鎖鏈,每顆珠子都刻著貪墨官員的名字,"這些珠子加起來,剛好是二十萬邊軍的買命錢。"
太後突然起身,鳳冠上的貓眼石晃出冷光:"皇帝可彆忘了,你能坐穩龍椅,全靠哀家當年..."話未說完,冬兒的藍艾簪已穿透她袖口,簪頭斷指骨在她掌心顯形出"狸貓換太子"的血書——那是從淨心齋地宮拓印的真跡。
辰時末刻·藍艾映天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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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林軍闖入慈寧宮時,太後正將密信投入"貞德爐"。我揮袖掃滅火苗,露出信中"借替死營開城"的字跡,落款處的火漆印裡,西域金粉與宰相密信中的成分完全相同。蘇枕雪的銀線扯落藻井,三百具穿著"皇子"服飾的童屍跌落,每具屍體頸間都係著刻有"替"字的玉牌。
"先皇的諸位皇子,都成了你的替死鬼。"我捏碎玉牌,露出裡麵藏著的邊塞軍報殘片,"你用他們的血,換漠北王的鐵騎入關。"太後突然發出尖笑,金粉從齒間噴出:"天下都是哀家的,何況幾個賤種?你以為殺了宰相,就能斷了漠北的線?"她指向窗外,西北方突然騰起七道狼煙——那是漠北狼首祭的信號。
巳時三刻·玄武門將令
我站在玄武門城樓上,看著三千羽林衛卸下繡著"替"字的軍服,露出裡麵的"忠"字明光鎧。冬兒將刻刀遞給斷腿千總,刀柄上刻著從骸骨鐵環拓下的真名:"張二狗,今日你不是替身,是右衛營第三十七隊校尉。"
陳三的算珠拚出"3.07"的數字,與密信中的換防日期吻合。我摸出袖中密旨,用藍艾汁寫下:"著西州軍即刻接管京營,凡袖中金粉未褪者,一律視作替死營餘孽。"火漆印蓋上的瞬間,遠處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那是漠北鐵騎叩關的聲響。
冬兒的藍艾簪突然指向天空,七顆流星劃過紫禁城,每顆流星都像一柄懸在天幕的刻刀。我望著她發間的斷指骨,此刻正指向漠北方向,仿佛要穿透千裡黃沙,直抵狼首祭的王帳。雪又下了起來,這次落在藍艾新芽上的雪花,都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未時初刻·星夜點兵
西州軍的"忠"字大旗在風雪中獵獵作響,我握著鎏金算珠登上點將台,算珠自動拚出"明算道,正軍魂"的字樣。冬兒將邊塞帶回的乳牙分給將士,每顆乳牙都刻著一個真名——那是從十年骸骨中找回的忠魂。
"諸位且看!"我揮袖指向紫禁城角樓,那裡燃起七盞藍艾長明燈,每盞燈都用替死營的鐵環作燈座,"今日之後,再無"替死鬼",隻有大明忠烈!"斷腿千總舉起刻刀,刀刃映著北鬥七星,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那是三十萬邊軍骨血在地下共鳴。
雪停了,藍艾新芽上的冰晶折射著星光,像極了邊塞將士們未寒的熱血。陳三的算珠在掌心滾動,拚出"破虜"二字,最後兩顆珠子停在"民心天命"之位。我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剛開始——漠北狼首的彎刀已至,而我們用十年刻刀磨出的真相,終將化作刺破黑暗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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