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林心姿後背剛剛換過藥,此時趴在床上。
而歡歡就睡在旁邊的小床上。
霍雲深進來便看見林心姿忍著不適,在給歡歡蓋被子。
這溫馨的一幕,讓他這兩天因為宋景棠搞得亂七八糟的心情都好轉了一些。
“感覺好點了麼?”
“嗯。”林心姿衝霍雲深溫柔地笑笑,一張小臉蒼白得我見猶憐,“你快去休息一下吧。你都守了我一晚上了,我真的沒事了。”
“醫生說還好你衣服的材質正好是耐腐蝕的。否則你整個後背都要爛了!”霍雲深想到這種後果就心有餘悸,他抿了抿發白的唇,啞聲道,“心姿,我虧欠你太多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她舍身救他了……
“我不喜歡聽你說這些。”林心姿眼圈紅了紅,扯出一抹隱忍的笑容,“我說了,無論為你做什麼,都是我自願的。你就當我是傻子吧,愛一個人,本來就不問值不值得。”
霍雲深心疼地皺眉,“心姿……”
林心姿柔聲打斷他,“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景棠姐的,沒關係,你保護她,我願意保護你。”
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告白。
尤其是在宋景棠接連的冷漠對比下,林心姿更顯得可憐。
霍雲深終究是心軟下來,在林心姿吃力地想要起身時,他上前扶住了她。
“彆亂動。”
“我躺太久了,想去窗邊透透氣……”林心姿語調軟得像撒嬌,抬眼望著他。、
“等一下。”霍雲深先小心翼翼地抱起睡熟的歡歡。
這個病房是個套房,裡麵還有個小房間。
隨後霍雲深才走出來,將林心姿抱了起來,仔細避開了她的傷口,走向窗邊。
林心姿眼底淌過一抹嬌羞,她順勢就摟住了霍雲深的脖頸,下巴抵在霍雲深的頸窩處,得意地勾了勾唇。
“雲深,景棠姐她是不是還在生氣?”林心姿覷著霍雲深的臉色,歎氣道,“雖然這次伯母和雲伊確實是做得有些過分,可要不是景棠姐提出離婚,既要又要的,我想伯母他們也不會想出這種辦法……”
“景棠姐也真是的,雲伊畢竟叫了她那麼多年嫂子,她就這麼對她,心也太狠了!”
霍雲深想起宋景棠昨晚那副冷血無情的模樣,心裡的愧疚早就被衝散了大半。
林心姿摟著霍雲深的脖子,往他懷裡靠了靠,輕聲道:“我真是沒想到,景棠姐以前看著那麼溫柔安靜,居然能這麼冷血,怪不得才去華西製藥沒幾天,就樹敵了。”
“對方能乾出潑硫酸這種事,恐怕是景棠姐她做得太過分,把人逼急了魚死網破。”林心姿說著,後怕似的摟緊了霍雲深,“還好我去得及時,要是那硫酸潑到你身上怎麼辦啊?”
霍雲深垂眼看著懷裡柔弱可人的林心姿,對比宋景棠,他愈發失望。
他寒聲道:“既然宋景棠那麼想離,我就成全她。”
林心姿強壓住心口的狂喜,將臉貼進霍雲深懷裡。
陸硯時和周楚暮趕過來看望,推開病房門就瞧見這一幕。
周楚暮故意咳嗽了兩聲,吸引二人注意。
“咳咳,不好意思啊。看來我們來得有點不是時候了。”
林心姿害羞地紅了臉,低頭埋進霍雲深懷裡。
“周師兄,你彆打趣了。”
陸硯時看見這一幕,眼神微黯,他移開視線,徑自上前將帶來的花插進了床尾的花瓶裡。
霍雲深將林心姿抱回床上,調整了個合適的姿勢,讓她臥坐著。
陸硯時靠在一邊,看向林心姿,微微蹙眉:“傷口怎麼樣?我聯係了一個非常厲害的皮膚科專家,他人在國外參加學術會議,過兩天回來,第一時間就過來。”
林心姿替霍雲深擋硫酸的消息,昨晚已經在他們圈子裡不脛而走了。
倒是也不知道源頭是從哪裡出來的。
陸硯時因為上次封殺宋景棠的事,又牽扯到裴家,他挨了老爺子一頓家法,愣是臥床三天才能下地。
直到林心姿受傷的消息,他比自己還疼,立馬就趕過來了。
“還好沒有什麼大礙,應該不會留疤。”林心姿望向陸硯時,“不好意思啊陸師兄,又讓你費心了。”
陸硯時臉色淡了淡,“跟我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
他重新看向霍雲深,朝外麵側了下頭。
周楚暮趕緊道:“你倆有話出去聊,彆影響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