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爬上了山,天入了涼。
外麵濕寒,大家也不願意在外麵遊蕩。
平日裡,還能在偏殿內聽到一些外麵的嘈雜聲,但現在隻有風吹來的聲音。
床前燭火搖曳,嵐貼心地給薑涵上了藥,蓋上了被子。
“我替你向大紅衣請了幾天假,這幾日你就好好歇著。沒事不要起床,等我過來,再幫你收拾,好麼?”
薑涵蓋著被子,輕輕道了聲謝。
他腦袋很昏沉,隻覺得額頭燒得厲害。
身上隱隱作痛,隻是動彈一下,便隱隱有幾分撕裂的痛感。
嵐擺擺手,隨後警惕地往後看了一眼,鬆下一口氣,悄悄從懷中拿出一塊包好的米糕。
“我給你從廚間拿的,吃了再睡,會好受些。”
塗山有雪下了禁令,沒有她的允許,薑涵一點東西都不能吃。
薑涵有些猶豫,擔心道:“嵐姐姐你沒被發現吧。”
“沒事的,我平常都會多些吃的,那些人發現不了。”
薑涵怕嵐受罰,可他確實肚內空空,餓得有些難受。
“拿著吃,後麵我再多給你帶。”
“謝謝...”
“說什麼謝,你都叫我姐姐了,我還能忍心看著弟弟你挨餓麼?趕快拿著”
“嗯。”
薑涵讓自己坐起了身,將其捧在手上。
雖然他知道在床上吃東西不好,但他現在什麼也沒穿...
嵐見身上多出的幾處新瘀傷...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替薑涵梳著頭。
薑涵吃得很快,畢竟那塗山有雪用了膳後,恐怕還得再來一次。
畢竟她最喜歡掐著自己沐浴的這個點來。
很快小嘴就被塞得鼓鼓的,見薑涵吃得急,嵐便遞過了一杯水。
好生照顧一番後,嵐再三確認薑涵沒有彆的需求,便退出了殿外。
沒了嵐,現在陪著他的,隻有風聲。
風在外麵吹得倒是歡,或許這大夏,秋本來就短,早早便刮起了北風。
薑涵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前,撿起掉落在一旁的幾縷金色碎發,輕吹一口氣,碎發飛到了床外。
吃了那塊米糕後,他暫時又睡不著了。
...不睡也罷,那臭狐狸八成會過來...
門被推開,帶來一陣風,吹起那頭金色柔發。
來的人特意停在門前,期待著住在這偏殿的嬌美人的迎接。
沒有迎接,她不得不伸頭看去,隻見床上的美人動也不動,頭也不轉,隻是低頭看著他的手,不知在想什麼。
確切來說,應該是那低頭看著他手腕上的手環。
來者也不惱,隻是坐在了床前,輕輕拍在那白嫩香肩之上:
“涵弟弟怎麼不理我呀?”
“有夢...殿下。”
薑涵這才發覺來的不是塗山有雪,而是塗山有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住...”
“我去宮女的寢間找你時,那個嵐同我說的。”
“噢,這樣。”
薑涵連忙想下床迎接,但又想起自己身上身無片縷,又不得不定在了床上,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對不起啊,我的衣服都被打濕了,不能下床迎接殿殿下。”
“說過了吧,隻有我們兩個時就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