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水雲》,如何?我也不欺負你這位大夏的姐姐,不選六弦跟七弦曲,我們輪流鬥長琴,由我先來。
塗山月華無所謂道:“好,那你先請。但待會要你輸了,我要你給我家日夜操勞的小郎君做奴婢。”
指動,弦起。
琴聲揚起。
“《瀟湘水雲》...”
薑涵不禁微微一怔,這首曲原先並不是這大夏的曲,確切來說,這曲第一次在大夏演奏時,是他前幾日同嵐出來時,在那藝伎麵前演奏的。
這個藝伎分明就是那天那酒樓的女藝伎...
當時她非拉著自己在她麵前奏一曲,說奏得若是不打動不了她,就要當眾踩著頭罵過來。
反之,若是能打動她,那就讓薑涵睬她的頭罵她...
這女藝伎情緒容易激動,性格偏激。
薑涵當時就選了這首《瀟湘水雲》。
這首曲難點比較明顯,需要印頻繁的“蕩吟”、“往來”的技法來表現雲水朦朧,音準是十分難把控的。
同時,左手需要大跨度按弦從十徽至徽外),右手還要頻繁勾以顫音。
不下點苦功夫自然是不能用這種技法將這《瀟湘水雲》中那國破山河在的情感表達出來。
當時這女藝伎聽後...目瞪口呆,跪下身來,非要抓過薑涵的腳往她頭上放。嚇得薑涵連忙拽著嵐跑回宮裡去了。
薑涵在一旁豎耳恭聽,想不到這女藝伎會選這首...
弦動,水勢滔滔而來。
剛開始還是悠然婉轉,隨後逐漸宏大...
隨後,這大雪天竟有了些天境變化,烏雲密布,雷蛇舞動。
“...”
“快看,那藝伎彈的那琴也不是尋常物,至少是個仙品琴啊!”
“妹妹你懂什麼,這是人家身上有靈氣,琴曲驚了天呐。”
“啊,姐姐你的意思是,這外來的弟弟不僅琴彈得好,還是個修士?男修士??”
“...恐怕正是。”
“...”
曲停,到了塗山月華撫琴了。
薑涵再看去,見塗山月華竟真能跟上這新曲,明明她隻聽了剛才那一遍才是...
甚至,彈得有模有樣。
但再細細看去,卻隻見太後的額上留下一滴汗珠,手上的手法也多了幾分蒼茫局促。
...
“姐姐,這麼難的曲讓你來彈,你彈得上麼?”
“...難呐,蠻費精神的,除非練過。不然就隻能靠靈力穩住弦,微調琴調,才能有那個效果。”
“...那樣的話很耗費靈力的話...”
“是啊...”
...
曲終,行人紛紛鼓了掌,大聲為這挺身而出的姊妹拍手叫好。
“好,方才那曲你隻掉三個音,算你跟得上,我們平手。我再出一曲,若是你跟不上三個音,那便算我輸。”
“行!”
“慢著!”
薑涵連忙跑到了塗山月華跟前,取出一塊手絹擦去塗山月華額前的汗。
彆人可能沒注意到,但薑涵一直在留意太後的麵色。
太後前段時間一直待在寒玉床上,日日夜夜受寒氣侵蝕,又受那花的駁雜之力壞了一次身子。
此番剛剛痊愈,調用靈力本就困難...
薑涵焦急道:“太後,你歇息吧。”
塗山月華擺擺手:“待我贏了他,我讓他替你去伺候有雪,日後你就不受她欺負了,這樣不好麼?”
薑涵,心頭一暖,頓時啞然。
曲鬥第二輪,曲一出,感覺與方才的風格簡直是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