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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薑涵嚇得要命。
這一覺醒來,隻見有個女人與他貼得極近,一臉淫笑地遲遲看來,嘴裡還不停嘟囔著聽不清的奇言怪語。
薑涵這聲尖叫,也使塗山有雪嚇了一跳。
“你喊這麼大聲做什麼!?”
“壞,壞人!你彆jian我啊啊啊——”
壞...人?
塗山有雪忽地覺得心裡涼了半截。
這聲壞人,跟以前薑涵喊得那個大騙子,頗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她的耳根莫名發燙,但依舊厚著臉皮,坐直了身子:
“我哪是要奸你了?你仔細看清楚,我是你誰?”
“你...我...”薑涵忽地安靜下來,麵前這女人坐直時,他才認出,這是當時在醫院認她做乾兒子的家夥。
他忽地,也有些尷尬,可身體一涼,他低頭一瞥,竟發現身上不著片縷,連忙抓了一旁的絨被遮住。
“說啊!我是你誰?”
“乾...乾媽...”薑涵那輕柔細語斷斷續續,可這那個字剛入了塗山有雪的耳畔,竟莫名讓她的身子酥軟一番。
“乾媽我不樂意聽,把乾字去了。”
薑涵小臉通紅,絨被蓋過了他的半張小臉,隻露出一對秋水眸。
看著薑涵此番拘謹,塗山有雪心裡暗暗懊惱,後悔自己又像從前那般,過分強硬了些。
她逼迫自己緩和語氣,細聲細語道:
“涵兒,為娘剛才隻是要給你換衣服...”
“那...那我的衣服呢?”
衣服?那種粗糙布料,怎配得上涵兒的肌膚...
塗山有雪緊咬銀牙,這些俏皮話差點又被她脫口而出:
她連忙逼自己去了那些思想,這才緩緩道:
“那病號服太臟,我替你扔了。你在這等著,我替你挑一件來。”
“嗯...”
薑涵依舊沒有露頭,隻見塗山有雪打開後邊的衣櫃。
衣櫃是雕花檀木的,隻見裡麵琳琅滿目掛滿了各色衣物。
冰蠶絲綢半透柔順,白絨睡裙蓬鬆得像初雪堆砌,而那套金三點更是用金線串連,在這曖昧橙光中隱隱流轉著奢靡的光暈。
她指尖在衣料間流連,最終取下那件白絨睡裙。裙擺內層是上好的雲錦,外層覆著北境雪貂的絨毛,輕輕一抖就漾起細碎的光波。
"穿這個。"她將睡裙放在床榻邊,故意背過身去,"自己會穿嗎?"
薑涵從被窩裡探出半個腦袋,看到那件過分精致的衣裙時耳尖都紅透了。
他伸手拽過裙子時,塗山有雪聽見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裡混著少年急促的呼吸。
帶著顫音的呼喚突然響起,"這個...這個係帶..."
塗山有雪轉身時,看見薑涵正手忙腳亂地抓著胸前交叉的緞帶。
雪白絨毛襯得他脖頸泛粉,寬鬆的領口隨著動作滑落,露出半邊瑩潤肩頭。
裙擺下兩條腿不安交疊,晶瑩jiaozhi在床單上蜷出羞怯的弧度。
"真是..."她故意歎氣,指尖卻誠實地撫上緞帶。
“彆,你告訴我,我自己來...”
“我親手教你一次,以後你自己就會穿了。”
“我...哈啊~”
那細長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般亂顫。當冰涼的指尖不經意擦過鎖骨時,他整個人都縮了縮,絨毛領口跟著抖出細浪。
薑涵覺得自己好生奇怪,怎麼隻是稍被刮蹭,自己這身子,就灼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