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涵雖覺寒意刺骨,但見上官玥已坐定,還是依言乖巧地坐到那溫軟大腿上。
雙臂緊環而來,為他驅寒。
他靠在她懷裡,汲取著那份熟悉的安心感,身體卻依舊因環境的極寒而微微發抖。
“這裡好冷……”他小聲嘟囔,聲音帶著點軟糯的倦意。
“寒玉床都是會涼一些,公子你且堅持片刻,待會回去了,我在給你褒個驅寒的湯來喝。”
上官玥低聲安撫,將她抱得更緊。
心裡稍稍犯起了嘀咕,上官蓮那老女人的動作,怎這麼慢?
未過多久,薑涵那淺淺的鼻息愈發粗重,自己也自覺地向上官玥摟緊,欲求更多溫暖。
上官玥見他這般,又不見上官蓮出現。
上官玥心中疑慮漸生,玄冰澗的寒氣對薑涵來說負擔太重,即便有她護持,時間久了也難免損傷根基。
上官蓮遲遲未至,這所謂的“疏導藥性”又從何談起?
“公子,我們再等片刻,若那女人還不來,我們便回去。”上官玥低聲對懷中的薑涵說道,同時更加催動靈力,溫暖他微微發抖的身體。
薑涵含糊地應了一聲,意識似乎因寒冷和疲憊有些模糊,隻是又本能地往她溫暖的懷抱深處縮了幾分。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洞口方向依舊毫無動靜。
上官玥不再猶豫,抱起薑涵起身:“不等了,我們回去。”
然而,就在她轉身欲走的刹那——
“嗡——!”
整個玄冰澗猛然一震!
四周冰壁上原本幽藍的符文驟然亮起,猩紅刺目,無數扭曲的蠱紋如同活物般蔓延開來,瞬間交織成一張巨大的赤色羅網,將整個冰台區域籠罩!
一股陰寒、粘滯的陣法波動轟然自外向內收縮
上官玥臉色劇變,瞬間祭出長劍,淩厲劍罡橫掃而出,斬向那血色光網!
“鐺——”
劍罡與光網碰撞,竟發出金鐵交擊般的巨響,火花四濺,但那光網隻是劇烈震顫了一下,並未破裂,反而反彈回一股陰寒巨力,震得上官玥手臂發麻,氣血翻湧。
“那老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上官玥又驚又怒,厲聲喝道。
這哪是什麼疏導藥性的陣法,分明就是寒水宮秘傳的、極為陰毒的困殺禁錮之陣...
哎,不對,她手上有宮門令牌...
上官玥隨即掏出令牌,令牌光芒大盛,那禁錮之陣受了影響,快速消解,很快又恢複如初?
...若是那老女人設的陣,怎麼可能沒想到自己手上就有令牌...
“嘖...公子,我們先走。”
她將薑涵抱起,此時卻見上官蓮帶著凝霜匆忙入了此處。
見上官玥想走,上官蓮連忙道:
“玥兒,方才不是說了,讓你在這等為娘一會兒麼?”
“你這一會兒,倒是讓我們好等。”
她空著的手微微虛握,靈劍飛入她手。
見上官玥提劍,上官蓮愈發不解,直到她劍指牆壁,牆壁上,已然留下了方才洞內禁製啟動過的痕跡?
上官蓮心生警惕:“方才有外人來過?”
這洞內的禁製,是她親手設置了,就是用來防壞人過來害她好事。
可此番,怎就被迫得啟動過...
見上官蓮一頭霧水的模樣,上官玥這才眉頭稍鬆:
“沒有外人,隻是方才這禁製忽然向我衝來。”
“不對啊...玥兒你沒帶為娘給你準備好的牌子麼?”
“那自然是帶了。”
“那為何還會觸發禁製?”上官蓮思索片刻,暗暗以神識勘測四周。
不過也是無功而返,未查出有外人進來的跡象。
“罷了,事不宜遲。凝小妹,你速速過來,我家女婿體內的藥災,此番多勞你擔待了。”
凝霜聞言,龍瞳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依言走上前來。
她看著上官玥懷中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的薑涵,甕聲甕氣道:
“我的龍涎雖有些療傷功效,但沒聽說能解這種…藥性啊?”
上官蓮立刻接口,語氣篤定:
“凝小妹有所不知,我這好女婿體內的藥性複雜詭異,非尋常之法可解。需以至純龍息混合你的本源龍涎,以口渡之,方能緩緩中和藥力。此事關乎小薑性命,還請凝小妹務必相助!”
?!
龍涎?
還以口渡之?
上官玥哪能接受這些!
"站住!"她的聲音刺破冰壁,"什麼龍涎解藥?從未聽聞過這等下作法子!"
"玥兒!娘親還會害你不成?涵兒體內積攢的藥災已有許多日,若再不疏導,隻怕會汙濁他的經脈根基!如今為娘找了法子,能驅小薑體內欲藥,你這做妻主的,反而不樂意了??"
薑涵在這寒洞內已然虛弱不堪,聽得這番對話,強撐起意識輕扯上官玥的衣袖:"玥姑娘...我覺得腦袋好痛..."
霜壁間回蕩的低語讓凝霜站住腳步。那雙龍瞳倒映著薑涵那痛苦容顏,玉拳不自覺地攥緊又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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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老板正難受著呢。"凝霜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粗糲,"之前在劍峰我就嘗過他血裡的藥味——甜得發苦。他體內這些個邪藥早晚把他骨頭都溶了。"
上官玥手指猛然收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她何嘗不知藥災之痛?
過去七日她日夜動身,為薑涵化解藥力,可那藥性卻如附骨之疽,難以根除。
並且漸有愈催愈烈的趨勢。
這些日子,她一個人勉強還喂得飽...可若真到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