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哈……哈哈哈……許漢文……你……你夠狠!”他咳著黑血,聲音嘶啞,“但……老道……還沒死!權柄……還是老道的!等老道煉化了它……你們……一個都彆想活!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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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僅剩的一隻手,支撐著殘破的身體,如同蠕動的蛆蟲,朝著坑底那幾塊散發著誘人靈光的黑色晶體碎片,一點點、貪婪地爬去!
他的指甲在汙穢的地麵上刮出刺耳的聲響,留下暗紅的血痕。“你們……一個都彆想活!都得……陪葬——!!”
他那垂死掙紮的醜態,那對力量的貪婪,那對生命的褻瀆,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點燃了我心中那早已被悲痛和仇恨燒得通紅的熔岩!
“陪葬?”我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卻帶著一種凍結靈魂的寒意。我緩緩地、極其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胸口的傷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破碎的喉骨,但這些都無法阻止我。
我拖著沉重的、如同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朝著那個在汙血中蠕動、妄圖抓住最後一點權柄的老鬼走去。我的目光越過他,落在那幾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色晶體上。虞小曼臨死前的詛咒,老道此刻的貪婪,還有許仙、項羽、邦哥……他們慘死的麵容,在我腦海中瘋狂交織!
“你也配?!”我猛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聲音在空曠的地底巢穴裡回蕩,帶著無儘的悲憤和毀滅的意誌!
老道被我的吼聲驚動,掙紮著抬起頭,那隻獨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但更多的還是瘋狂和貪婪:“小畜生……你想乾什麼?!”
我沒有回答。隻是用儘全身力氣,抬起腳!
然後,狠狠踏下!
“哢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我那隻沾滿汙血和泥土的腳,精準無比地、帶著碾碎一切的恨意,狠狠踩在了老道枯槁的手指上!將他即將觸碰到那塊黑色晶體的指尖,連同指骨,瞬間踩得粉碎!
“啊——!!”老道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斷指處血肉模糊!
但這還沒完!
我的腳抬起,再次落下!目標——是他眼前那塊散發著誘人靈光的黑色晶體碎片!
“不——!!那是我的——!!”老道目眥欲裂,發出絕望的嘶吼!
“砰——!”
沉重的軍靴底,帶著我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悲痛、所有對這不公命運的控訴,狠狠踏在了那塊黑色晶體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隻有一聲如同琉璃破碎般的輕響。
那塊蘊含著通幽閣核心力量、新代言人權柄碎片的黑色晶體,在我腳下瞬間化為一小撮黯淡無光的黑色粉末!如同被踩碎的煤渣!
“不——!!!”老道的慘嚎戛然而止,化為一聲絕望到極致的悲鳴!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後的希望、翻盤的依仗,在自己麵前被徹底碾碎!他那隻獨眼中,貪婪的光芒瞬間熄滅,隻剩下無儘的灰敗、絕望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茫然。
我抬起腳,看也不看那堆粉末,冰冷的目光如同看一堆垃圾般掃過剩下的幾塊晶體碎片。
抬腳!
落下!
“哢嚓!”“哢嚓!”“哢嚓!”
一腳!又一腳!再一腳!
每一次落下,都伴隨著一聲晶體碎裂的輕響,都伴隨著老道身體絕望的抽搐!我將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痛苦,都傾瀉在這無情的踐踏之中!將這些代表著天庭權柄、代表著無數犧牲和痛苦的汙穢之源,連同老道最後一絲苟延殘喘的希望,徹底踩進汙穢的泥濘裡!碾成齏粉!
當最後一塊晶體在我腳下化為烏有,坑底隻剩下幾小撮混雜著汙血的黑色粉末時,老道那殘破的身體也徹底僵直了。
他那隻獨眼依舊圓睜著,死死盯著坑底那堆毫無價值的粉末,眼神空洞,充滿了無儘的悔恨、不甘和……一種徹底呆滯的茫然。他枯槁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隻吐出幾口帶著內臟碎塊的黑血。
身體最後抽搐了兩下,然後,徹底癱軟下去。那隻怨毒的獨眼,也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光彩,凝固在無儘的死寂和空洞之中。
初代代言人,瞎眼老道,在親眼目睹所有希望破滅、所有算計成空後,帶著無儘的怨恨和不甘,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徹底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巢穴內,隻剩下我和蘇雅粗重的喘息聲,以及……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荒涼。
結束了。
仇敵儘誅。
但代價……太大了。
項羽躺在冰冷的冰棺裡。
劉邦倒在汙血中,胸口的血洞觸目驚心。
許仙……形神俱滅,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巨大的疲憊感和如同潮水般湧來的、無法承受的悲痛,瞬間將我淹沒。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重重地跪倒在汙穢冰冷的地麵上。胸口的傷處傳來鑽心的劇痛,喉嚨火辣辣地灼燒,但我已經感覺不到了。眼前陣陣發黑,隻有兄弟們慘死的畫麵在腦海中瘋狂閃回。
“安……安如……”一個微弱、嘶啞、仿佛隨時會斷掉的聲音傳來。
是蘇雅。
她不知何時,掙紮著爬到了我身邊。她臉上糊滿了淚水、血汙和泥土,眼睛紅腫得如同桃子,眼神渙散,充滿了巨大的悲痛和一種被徹底掏空的麻木。她顫抖著伸出手,緊緊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深深陷進我的皮肉裡,仿佛那是她在無邊絕望中抓住的唯一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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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哆嗦著,聲音破碎不堪,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源自靈魂深處的顫抖和茫然:
“都……都死了……羽哥……邦哥……許老板……都……都沒了……”
“我們……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
我抬起頭,目光空洞地掃過這片如同地獄般的地底巢穴——崩潰的血肉牆壁,斷裂的汙穢肉管,巨大的深坑,劉邦身下那片刺目的暗紅,許仙遺留的法衣和殘劍,老道那死不瞑目的殘屍……還有坑底那幾堆被我親手碾碎的黑色粉末。
物是人非。不,是物非人非。曾經喧鬨溫暖的“神仙下凡體驗生活有限公司”,那小小的烏托邦,被徹底撕碎,埋葬在這汙穢的地底。活下來的,隻剩下兩個被痛苦和仇恨掏空了靈魂的軀殼。
胸口的瓷片,在激烈的戰鬥和巨大的情緒衝擊後,似乎陷入了沉寂。但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寒意,卻從骨髓深處彌漫開來。
天庭……還在。
磨礪……還未結束。
逝者的血仇……還未真正得報。
虞小曼臨死前的詛咒,老道最後的瘋狂,還有許仙消散前那洞悉一切的眼神……都在告訴我,這一切,遠未終結。
我反手,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緊緊握住了蘇雅那隻冰冷、顫抖的手。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像一塊冰。
我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如同砂紙摩擦般的、乾澀嘶啞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血腥味和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絕境逢生的狠厲:
“回家……”
“帶著羽哥……邦哥……還有老許的劍……”
“活下去……”
“然後……”
我的目光越過汙穢的地底,仿佛穿透了層層岩石和泥土,投向了那冰冷、高高在上的、操縱一切的“天穹”,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足以凍結靈魂的決絕:
“……掀了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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